同样是风衣,墨镜,梅姑娘束腰直领,长腿军靴,穿起来笔直挺拔,不仅将身形完美展露,更有一股特别的英武之气。叶飞那边松松垮垮,塌肩敞怀,衣带不分长短,加上犯贱的表情,活脱脱是个浪荡子,流氓。

    仔细看,牛犇发现叶飞的墨镜换了款式,和梅姑娘戴的一模一样。

    这也太那啥了吧。

    值得一提的是,叶飞以往虽然狂妄跋扈但不邋遢,之所以如此,与得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打从和他学习诗词,叶飞读过几首“桃红”,学了几曲“花瘦”,吼叫几声“凭栏”,感慨数次“寸草”,最终他找到自己的真爱,扮酷只偶尔为之,转而迷恋起沧桑,一心培养忧郁。

    在军校,人们时常可以看到他对空感慨,望月叹息,又或池边凝眸,楼顶唏嘘,不弄到别人以为他要自杀不肯罢休。久而久之,飞少眼里当真存了几分抑郁,少许沧桑,真假莫辩,至少年龄看起来蛮大。

    至于梅姑娘,时光对她没有意义,从牛犇记事时就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姑姑过年好。”

    女人的忧郁在脸上,男人的忧郁在心里,表象仍可肆无忌惮;叶飞不看牛犇的表情,不管梅姑娘是否搭理,笑嘻嘻按住得福的头。

    “给姑姑拜年。”

    他的话挺好使,得福老老实实跪下来,大礼参拜。

    “姑姑好,牛二给您拜年啰。”

    说着得福抬头准备起身,不成想叶飞又把他的头按回去。

    “这就完了?来时怎么教你的!”

    “哦。”

    得福又跪回去,诚心诚意说道:“三日不见,如隔九秋,姑姑身体可好,睡眠是否安稳?这里的人听不听话,有没有按您的吩咐去做?还有樱桃够不够,”

    “不错不错,青出于蓝而蓝胜与青。”叶飞频频点头,说道:“姑姑,牛牛没给您添麻烦吧?”

    听到这样无耻的话,牛犇瞠目结舌。

    梅姑娘说句“我去转转。”站起来径直离开房间,身后留下两个混蛋,一个傻子,彼此大眼瞪小眼。

    “红包呢?”得福朝叶飞翻翻眼睛:“你说的,这样能拿红包。”

    “呃?”叶飞无奈挠头;“五牛可能不兴这个,要不就是姑姑忘了。”

    “姑姑不给你给。”得福扯着他的衣袖站起来,恶狠狠说道:“不然我扒你衣服。”

    这时牛犇才看出来,叶飞的风衣之所以总朝一边掉,原因是得福一直拽;他的力气不小,常常扯得叶飞身形趔趄,站都不太容易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