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到衙门里,燕棠整个上晌都没出门。

    晌午后泡了壶茶喝,又泡了一壶喝了,才木着脸叫来了士兵:“去看看四夷馆里戚姑娘来了不曾?让她下了课去河堤。”

    士兵摸摸后脑勺:“王爷那天不是跟戚姑娘撂话说,让她再也别来了吗?”

    还说得那么大声……

    “你听到了?”他横眼瞅过去。

    士兵立刻灰溜溜跑了。

    对镜整了整装束,燕棠看着镜中的自己。

    昨夜里他已经想过了,叶太妃说的有道理。

    虽然戚缭缭总想气死他,但他实在没必要跟她一般见识。

    他已经是个能独挡一面的将军,有足够坚定的心智,不会轻易被一个满身臭毛病又恶劣刻薄的孽障所影响。

    当然就更犯不着因为她“利用”他给苏沛英请功,而放弃自己做人的原则。

    尤其不会因为她不喜欢他而受影响!

    既然答应了要教会她,那无论如何他也要完成自己的承诺,这仅仅是对他自己的一个交代。

    “王爷!”士兵回来了,“四夷馆里没有人!”

    他顿了顿,下意识扭头看了看桌上漏刻。

    都已经未时末刻,怎么会没人?

    就算她没来,那黄隽呢?

    “人去哪儿了?”他问。

    “听说靖宁侯夫人怕戚姑娘耐不得天热,而且戚姑娘又跟吴国公世子去了所辖的屯营里学骑马。

    “为了压缩时间,因此便跟黄大人说好请他每日里下衙后前往侯府授课去了。

    “也就是说,戚姑娘不会往承天门内来了,她都已经跟程世子学骑了好多天的马了……还……还学弓射……”

    他话没说完,燕棠已经扭转身,垂眼凝视起面前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