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鸿觉得自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选了个好躺一点的姿势,道:“所以,以太子对我的态度,他断不会为了一个奴隶而触怒皇上,而顾君复,跟我那真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果他是一个正常人的话,也是不会来救我的,所以,以殿下如今在朝中的势力,我能倚仗的人也就只您了,凤鸿不才,能为殿下做些什么?”

    萧权以为凤鸿要答应了,笑道:“爽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就是我快要出征了,萧梧那小人才烧了兵器库,现在又不愿萧枫随我出征,想将他留在建康,实在让人费解,我不知他到底又在玩什么把戏,所以,我会想办法将你救出去,不过你还是要回到萧梧身边,将他的一切动向告诉我便可。”

    原来如此,凤鸿叹息道:“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两个疑问,殿下能否将我救出?要是殿下不能将我救出,害我白高兴一场,最终还是要死,我岂不是冤死了。”

    萧权:“……”

    “还有一个问题,那般病弱不堪而且愚蠢的太子,对您能有什么威胁?你知道的,太子殿下如今糊涂得很,那么明显的诬陷他都看不出来,不问青红皂白便将我关了起来,我还听说,太子殿下那般弱不禁风的人,竟然因为顾君复在东宫安排细作的事,生生捏碎了一个杯子,可见气到了什么地步,我即便回去了,可能也活不了几天,如何为殿下探听消息?而且我认为,殿下如今贵为平北大将军,还忌惮一个软弱无能的萧梧,这未免也谨慎过头了吧?”

    萧权道:“所以我说你只是当奴隶的命。”

    凤鸿:“……”

    他可能觉得和凤鸿说太多了,不欲再讲下去,便道:“我可以向父皇求情,保你三天的命,三天后会有人来找你,是否能活下去就看你得答案了。”

    萧权走后,凤鸿得出了一个答案,原来很多人都能进天牢呀,一天之内已经来了两个皇子了,那下一个会是谁,会是萧梧吗?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地牢里面一直都是一样黑,不过凤鸿没猜错,确实来人了,那人来得十分气派,凤鸿暗暗感叹,比她遇到他的几次都气派,他穿着一身黑色斗篷,戴着面具,那透过面具的眼睛十分笃定,有种成竹在胸的气势,那宽大的披风将这气势发挥到极致,他一件兵器都没带,手执一束曼陀罗华。他走过之处,完全没见他动手,好像只是一个眼神扫过去,狱卒已经悄无声息地倒了一路,别的牢房里的犯人也倒下了。

    这是什么邪术?

    她觉得这个顾君复越来越有意思了。

    顾君复还没走到凤鸿的牢房那里,凤鸿便眼睁睁地看着他不见了,凤鸿嘀咕:“这又是什么邪术?”

    她只觉得后背有一阵冷风在吹,木然转过头一看,她一下子被吓得倒在了地上,她看着身后的顾君复,终于说了第二句话:“你这……这又是什么邪术?”

    顾君复见她不起来,笔直地站在她身后,盯着她,盯得她发毛。

    凤鸿已经从他那些邪术中反应过来,她无奈地笑道:“我就说我跟你有缘,我记得第一次遇见你,差点被你的毒药毒死,第二次遇见你,我差点被杀死,第三次遇见你,我差点被皇上的人杀死,后来又差点被萧梧诬蔑而死,这是第四次了吧,我被当成你派去的细作,马上要被斩首,你说你有没有想好我第五次的死法?”

    “对不住。”他说这话时,声音十分温柔十分清润,手中的曼陀罗华洁白无暇。

    “啊?”凤鸿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顾君复再次道:“对不住。”

    凤鸿却无言了,虽然多次差点为因他而死,但她这个人就是好开玩笑,他也没什么好对不住她的。

    她于是觉得顾君复这个人特别有礼貌特别好相处,还特别,反正挺特别的。

    凤鸿问:“你是来救我的吗?”不然她想不到顾君复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