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旷坐到床头,摸了摸顾君复的额头,轻轻道:“并无大碍。”

    王让举着剑道:“是谁?赶快出来。”

    无戚不确定他已经发现她,不敢贸然出来,正在焦急想计策,可是,她将护卫打晕了,这太难自圆其说了。

    袁旷悄悄将伸出床脚的东西踢到床下,对王让道:“阿让,别大惊小怪了,我看这屋里,并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无戚心下已经确定,不管袁旷到底为了什么,至少现在,他是友非敌,如果真的不幸被发现,只能靠袁旷了。

    王让道:“袁旷,我们六个一直尊你为大哥,可你今日的表现实在太让我失望了,白天你无条件相信那个无戚姑娘,我理解,你也是为了早点引出噬魂铃,但她那么可疑,什么周天星斗大阵,看似万能的血,还有她竟然能唤醒昭明神刀,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可疑了吗?我看,她那么邪门,一定是应将离的余孽,她不是弄了三百个人进太阴山了吗,听说她将那些人全部魔化了,我看这个无戚,就是应将离练出来的魔物。钟离派被灭才几年,你我都知道是谁下的手,如今不到一年世间,乌程七友只剩四个,阿隐还叛变了,这种非常时期,你竟然要包庇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袁旷还真无话可说,无戚简直急死了,看样子,袁旷也不会维护她了,不过她没想到,袁旷竟然力排众议,不让审问她,她实在看不懂他了。

    王让提着剑,找了屋里很多地方,马上就到帐后,士居派的帐子十分素净厚实,不是女子喜欢的纱帐,故他看不到帐后的人影。

    他提剑欲刺,袁旷突然道:“阿让,算了吧,你把屋子都翻遍了,还让不让君复好好休息了?”

    王让邪睨他一眼,提剑刺去。

    袁旷睁大了双眼,然而,王让刺了个空。

    袁旷暗吸一口气,幸好,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她不可能逃出去,只有可能在那个地方。

    王让显然也想到了,他看了看床下,袁旷知道事情不妙,床下还有无戚的匕首,如果被发现,王让不会饶了她,罢了,他叹一口气,如果王让真的要杀无戚,他也只能出手了。

    这时,有人说了一声:“无戚,别藏了。”

    这话,不是袁旷说的,也不是王让说的,两人吃惊地往床上看去,王让开心地道:“君复,你醒了!”

    刚才说话的,不是顾君复,又是谁?

    顾君复叹了口气,十分无奈道:“你要来看我,大大方方来就是了,何必偷偷摸摸,还不快出来,要在床底下趴一辈子吗?”

    无戚只好不情不愿从床底下爬出来,顾君复这样说了,即使知道他是包庇,但他重伤在身,王让再怎么愤怒,也不会真的杀了无戚,无戚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揉了两下眼睛,红着眼睛道:“你终于活了,你要是死了,我没法跟太子殿下交代了。”

    王让奇道:“这和那个道貌岸然的太子有什么关系?”

    无戚忍着笑,道:“罢了,不得不说了,陈陵和萧枫再三交代,我此番来小寒山,一定不能怠慢了顾公子,顾公子是太子殿下的座上宾……”

    话还没有说完,顾君复道:“你所提之事,我不能答应你。”

    王让也生气:“君复可是要坐士居派掌门的,根本不稀罕投靠什么太子殿下。袁旷,你说说,你愿意君复去当朝廷的走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