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生见她表情冷得彻骨,不放心地问:“你到底怎么啦,你这满身的伤需要治啊,是不是我梦游症又犯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恼你了?”

    他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无戚更加讨厌,她再也没心思和他多说一句话,对付这种恶心的人,捆起来就行了。

    看着被绑在树上的梁生,无戚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要不是三天前的事,梁生看起来就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她是万万下不去手的,可今日,她却恨不得将梁生碎尸万段。

    梁生见她拿着一把小刀在他周围比划,心智再成熟,毕竟也还是小孩子,无戚冰冷的眼神终究让他有些害怕了,他道:“姐姐,姐姐我知道我这两天梦游惹到你了,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呀,为什么你突然这么……恨我?”

    无戚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她扔了鞭子回去,回头道:“你先在这里挂几天,等想起来再说说你做错了什么。”

    那天梁生的做的事,她没法原谅,也不愿原谅。

    等顾君复一复活,她就将他囚禁起来,永远也别想出太阴山一步。要是能杀他,要是……为什么不能杀,就因为只有他才能封印住噬魂铃吗,还想什么苍生,还想什么使命,既然天下人负了她,她就没必要当个好人了。

    不觉已是烟花三月,她日日和凶兽搏斗,弄得一身伤,却一点顾君复的气息也没感受到,也许,真的没希望了。

    她用灵力寻找,也没半点师妹和兰成还有狰狞的消息,放到袁文通身边的蜜蜂也没传来任何消息,她能用灵力之后,也用灵力找过多次,却未有结果。

    她在太阴山里多吸一些灵力,以增强修为,却发现太阴山的灵力在不断减少,仿佛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样,她怀疑梁生,又去将梁生狠狠打了一顿。

    然而,和梁生无关,他确实什么也没做,而且他的法力早被她锁住了,即便真想做什么,也没办法。

    她担心太阴阵出什么变故,日日不敢离开去找人,不然,天大地大,也不至于一点他们的消息都没有。

    凤鸿拿了一袋纸钱,出了门,经过广场的时候,梁生气息微弱地问道:“你还要去找四哥吗?”

    无戚往前走不愿理她,梁生扩大了声音:“你找了这么久还没找到,也许他早就尸骨无存了。”

    无戚猛然回头,狠厉地盯着他,梁生这个早已被盯成习惯,已经百毒不倾了,他道:“你这样日日绑着我也不行呀,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给点明示嘛。”

    无戚朝太阴山外走去,她不确定,他那无辜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她不是没怀疑过他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在小寒山时,他就被庚辰的魂魄游丝上过身,导致她和顾君拂进了噬魂铃幻境,只是,她见了许多惯会伪装之人,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已经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已经许多次下山了,却从来没找到四哥的一点点尸骨,连一点魂魄游丝也没发现,她烧了些纸钱,她不信这些,只是,四哥在世时没过过好日子,多给他烧点钱,让他在下面能过的容易一点,也算给心里求点安慰。

    太阴山里面怨气邪气重,但都被封在了山内,山外又是另一番光景,即便崖下,也是春暖花开,春风和畅。无戚没想到能在崖下遇到人,还是两个十分俊俏的郎君,看起来赏心悦目,她打量了一下全身的衣服,虽然朴素,但还算干净,便上前去问:“两位郎君好,我……小女子初来此地,不小心迷了路,找不到回去的路,想问两位郎君,能否告诉我……小女子出去的路?”

    说完遗憾了一把,这两位郎君举止得体,谈吐文雅,穿着体面,竟然半点非礼她的心思也没有,想找人打一顿出气都不行。

    她心里正烦躁着,她真的越来越烦躁了,自从从太阴山出来,就没遇到过什么顺心的事,这些糟心的事一桩桩一件件的,仿佛有人故意设计好了似的,专门来寻她晦气,专门来突破她的底线,太阴山的凶兽都被她杀光了,她现在如果不找人打一遍,今晚是吃不下睡不着了。

    然而这两人还是十分有礼,其中一个到:“我们也初来此处,这里邪门得紧,我们也正好迷路了呢,本也打算找姑娘问路,没想到姑娘自己倒迷路了。”

    无戚这才想起,刚才她朝这两人走过去的时候,他们也正好朝她过来,无戚觉得心烦,随口问道:“不知两位郎君要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