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祈儿,承蒙大哥关照,如果以后有用到我的地方,小弟一定在所不辞。”徐暖暖露出了崇拜的眼神,谄媚的笑着,这可是一个大佬,我一定要抱好大腿,说不定这就是老天给自己隐藏的金手指。

    耶律亿看着他卑躬曲己的样子打了个哆嗦,总觉得好像给自己惹上了麻烦,“徐公子,不必客气,我担待不起一声大哥,你就叫我阿保机吧”

    “好的,阿保机大哥,以后发达了要罩着小弟啊。”她眼睛亮亮的,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因为受伤而面无血色的脸都变的红润起来,柳叶般的眉毛,挺翘的鼻梁下是一张微显薄润的嘴唇,如海棠花瓣的颜色。

    笑容在脸上漾开,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阿保机看着这个比女子容貌还出色的少年,不留痕迹的红了脸,“随便你怎么叫,对了,你那个朋友就丢下你自己走了吗,我看你倒是一片衷心错付啊!”话语里虽然是对徐暖暖的嘲讽,不过更多的是感慨和心疼。

    “没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当时的情况紧急,她受了伤不能动,如果我抛下她一个人走了,她可能会像我一样,差点死在这里。”徐暖暖的心真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赵慕儿现在有没有找到村庄,身上的伤好了没有?

    阿保机把他皱起的眉头抚平,安慰道“他一定会没事的,要相信他,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要好好养伤,等着他来救你。”

    大越朝京城郊区的村庄里,初夏的傍晚褪去了一天仿佛要将人晒化的燥热,凉风拂过,劳作了一天的农家人吃过了晚饭,难得的坐在屋子外面乘凉,女人们扎推在一起聊天,男人们则在一起吹牛打屁,一声似乎要划破长空的尖叫打破了这份宁静。

    “啊,这里有人晕倒了”少女尖锐的声音响起,其实赵慕儿昨天就是昏倒在村庄附近,所以早晨出去采药的小姑娘才唤人救了她。

    “这个孩子看着是个富人家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是遇上了强盗。”一个中年大叔开始发挥他无限的想象力,什么被父亲发现不是他的孩子,所以就被扔在外面;什么少年有一个当大侠的梦,所以离家出走…

    “王老六,你别在哪里瞎说了,等孩子醒来问问不就行了吗?”边上的一个年纪稍大的妇女嫌弃的说道。

    慈悉卒率的讨论在这片纳凉的人群中响起,也有想看热闹的起身向着刚才那个少女回家的方向,丁家宅子走去。

    丁家说是宅子,也就是个三进的土房,三大间的正屋,两边都有厢房,盖着乌黑的瓦片,还圈了院子,在农村这样大多数都是两三间土屋遮身的村庄里,这样的屋子已经算得上顶顶气派了。

    丁家院子里,西厢房的一个小房间里,一位憔悴无比的少年躺在床上,身体被伤口折磨的越发衰弱,原本合身的锦衣也显得空荡荡的,面色是病态的苍白,越发显得唇色的红。

    赵慕儿感觉自己头昏昏的,强撑着睁开了眼睛,看着穿着靛蓝夏布大衫的老妇人和黄布粗麻的中年大叔惊喜的看着自己,“孩子,你醒了,你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晕倒在我们村子口啊!”

    她听见老妇人的话,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大娘,我和弟弟出来偷偷溜出来玩,没想到遇到人贩子,我跑了出来,弟弟为了救我被人贩子抓住了,我现在要去报官救她。”说着就要起身,还好刚才那个少女扶住了她,要不是身上刚涂了药的伤口又被撕裂了。

    “你先把伤养好一点再去,我们这里离京城里面走的话里有两天的路程,正好明天我要去京城里给我儿子买点笔墨,你可以写封信我给你带给你的家人,他们应该非常着急。”刚才那个中年大叔心疼的看着她,这个孩子跟自己儿子年龄差不多大,没想到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这么多事。

    赵慕儿听到中年大叔的话,就不再坚持,乖乖的躺了下来,她的伤口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疼了,用了草药后还有一丝冰冰凉凉的感觉。

    第二天,赵慕儿尝试走路,她缓缓地沿着菜地和东院墙之间的小路往前走,推开道和她腰齐高的篱笆门,她站在台阶上往下看,丁宅住在村子的南头,前院外没有人家。

    台阶下是一道缓坡,两边种着稀疏的树木,缓坡下一条土路,土路的尽头是一条河。

    春末夏初的天气,已经下过两场雨,河面明显更宽了。河水自西向东,从一座小山丘后流淌出来,流过夏至这一排人家门前,然后拐了个弯儿,隐没在矮树丛中,空气清新,满眼苍翠。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郊区的乡村,跟京城里截然不同,这里有她从来没有感觉过的清新和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