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明天你就要进宫伴读了,这里是夫人给你准备的东西,还说让你醒了之后去前厅,老爷,老太爷和少爷都在那里。”月白手上拿着一张清单,那些就是她即将要带进宫的物品。

    不过这确定不是嫁妆吗?皮绒缎纱领二十条、各色领衣二十件、方靴十双尖靴十双、各色绣花鞋二百双、各色江绸绫袜二百双、各色针黹二百分、包头手巾二百分。

    嵌珠石翠花成对、翡翠白玉点翠珊瑚珍珠宝石各式挑簪十对,展翅金凤挂珠钗成对,和田白玉镂空发钗成对、镶宝石银制发钗成对、镶玛瑙银制发钗成对,单单这头饰就让人眼花缭乱,颈饰和首饰只怕是更加精致奢华。

    看着这张清单,徐暖暖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真的是去伴读吗,怎么感觉有点像去进宫争宠!

    在吩咐青衣把清单收好之后,就带着她们两个去了前院,还没进门,就听到了祖父的洪亮的声音,“暖暖她是个女子,她要是个男子,以后就让她继承我的衣钵,你们都没有她在文学上的天赋,祈儿的天赋也不错,不过每天就知道舞刀弄枪。”

    说着目光就看向徐祈儿,少年无所畏惧的抬起头,目光坚毅,“祖父,现在的外族崛起,我不能只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要保家卫国,守护好大越的每一寸疆土,未收天子河湟地,不拟回头望故乡,我会成为一个勇冠三军的英雄。”

    徐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看着孙子,叹了一口气,“向北望星提剑立,一生长为国家忧。好样的,小子,我们徐家要出一个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的大将军了。”

    徐暖暖刚进门就听到了徐祈儿那让人热血沸腾的誓言,惊讶不已,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壮志,让人不禁朝他竖起来大拇指,“哥哥,好志气,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

    徐祈儿听见妹妹的赞赏小脸一红,给了她一个耀如星辰的微笑。

    徐老爷欣慰的看着两人,因为自己从小天赋不是很出众,所以一直没能将父亲的理想发扬光大,现在儿子女儿都如此优秀,总算给了父亲一点慰籍。

    “祈儿,暖暖,娘亲希望你们能随性而活,不让人生留下遗憾,但前提一定是要保护好自己。”徐夫人目光里满是担忧,但还是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肩膀,她是名门闺秀,是将门之女,也曾见过父亲哥哥披盔戴甲,浴血奋战,知道这有多危险,但她不能因此不让孩子成长,相反更应该支持他们,让他们拥有敢于直面挫折的勇气。

    徐暖暖和徐祈儿看着母亲秀美的面容,她的眼睛里好像有星光,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样子,跟往常的端庄优雅截然不同,这样的她充满了生命力。

    接下来的徐暖暖被徐夫人强行灌入大量的宫廷礼仪,让她苦不堪言,主要是关于女子的仪容仪表,如立容经立时正身、平视,两手相合,掩在袖子里。坐容称雅坐,是膝盖并紧,臀部坐在脚跟上,脚背贴地,双手放在膝盖上,目视前方。行礼正规揖礼,右手压左手,手藏在袖子里,举手加额,鞠躬九十度,然后起身,同时手随着再次齐眉。正规拜礼不要求女子特殊行礼,但处于忍让的风度——女子行礼两手合拢放胸前,微屈膝,微低头即可;若拜礼,上身直,膝着地,拢手下垂,头微低,即可。

    同样的痛苦,徐暖暖又经历了一次,看着娘亲不知疲惫的讲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后悔没有穿越到皇上身上,要不一定把这些封建迂腐的礼仪废除。

    第二天天微微亮,徐暖暖就被月白和青衣从温暖的被窝里揪了出来,开始洗漱打扮准备进宫,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自红,肌肤滑若凝脂,长长的头发轻轻披落,斜插支蝴蝶状簪子,簪子头上坠下颗颗珍珠串成的流苏,精心描绘的远山眉斜飞入鬓,浅褐色的胭脂细细抹在眼角眉梢,檀唇含笑,眉眼间满是暖意,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脚穿一双明艳艳的粉红绣鞋,真真好精致的一个人儿。

    “小姐,我感觉你比公主还要好看,就像小仙女一样。”月白花痴的看着她。

    青衣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可别瞎说,小心给小姐惹麻烦。”边说边把徐暖暖扶了起来,随后她们一行人坐上了带有徐府标记的马车,带着娘亲为她准备的几大箱子的衣服和饰品往皇宫里去了。

    可能因为出来的比较早,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人,马车很快就到了皇宫门口,午门的守将看了随行护卫递过来的圣旨,就派了一个士兵带他们去宸妃娘娘的宫殿—华清宫。

    那是一座坐落在树丛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华清宫那华丽的楼阁被华清池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在湛蓝的天空下,紫禁城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

    禀报过后,徐暖暖由宫女带进了宸妃的寝宫,寝宫里更是奢华无比,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

    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