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儿穿着淡粉对襟羽纱长裙,长发挽成了飞仙髻,其中缀着粉色的珍珠,那珠子成色极好,散发着淡淡的光泽,直把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徐暖暖梳着一个简单的垂云髻,只斜斜插了一根素色银钗,在银钗尾部绽放着一朵小巧的秋海棠,瞬间在那沉色中点亮了一抹鲜亮,搭配起来颇为动人。

    她肤色本就白皙,穿着莲青色的裙子越发显得肤如凝脂,而一双眼睛澄澈透亮,亮晶晶的如某种幼兽,唇角含着微微的笑容,然而却又似乎并不是在笑。鼻子小巧而鼻头有肉,嘴巴红润。看上去颇有些可爱的长相,但众人瞧见她心里也欢喜。

    她二人正是年少,一人柔美精致一人秀丽可爱,穿着戴着都昭示着价值不菲,本就生的不错,人靠衣装,竟是不少少年郎的目光投了过来。

    众人心中各自思量,台上的乐手却已经终了。校验要开始了。

    今年的校验与往年并不一样,不分男女子,只分文武。虽然广文堂要求学子们文武双全,文类和武类都要教习,可百年间的规矩历来如此,极少有女子选择武类,而文类中,策论、时赋、经义又基本为男子囊括。只因这三门其实都是为朝廷选拔人才的途径,如同一位大人说过:“进士之科,往往皆为将相,皆极通显。

    武类则需考骑射、步射、马枪、负重等。但毕竟不是真正的武举,练兵操演以及具体的擂台都不必。

    而女子们大多数都考校文类中的诗词歌赋四项,这都是默认的传统。即便大越国风尚且算开放,对女子总要苛刻的多,倒也不光是大越,所有的国家几乎都这样。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吟风弄月。

    大越的校验一直都分为三个部分,抽、选、挑。

    抽是每人都要抽的,由校验官打乱顺序,抽签的形势决定每个人抽到校验的项目是什么。为了避免抽到太难的加大难度,女子都在文类的四项中抽,男子则在武类和文类的策时经里抽。

    而选,则是第二阶段,可以选择一类你自己擅长的自行上台展示,就如赵慕儿常常选择弹琴。

    至于最后,则是挑,这个挑不是挑选,而是挑战。有人可以上台任意挑选一名学生上来做对手,对某一项进行比试。这样的场面往往发上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

    台上的主校验官煞有介事的如往年一般说了一通话,另两人则从后头拿出两个小木桶,木桶里正是签纸。这些签纸上面都写了校验的项目,由学生自个儿抽来。

    男子与女子都要抽的,一人走到男眷席上,挨个儿递到男学生手中。另一高个女子则拿着签桶,走到了女眷席上,按次序让女学生抽签。

    赵慕儿眨巴眨巴眼睛:“愿老天保佑,我只盼着抽到琴类和书类,画和棋可真是不通。”她看向徐暖暖:“你看着倒是一点也不担心,难道是胸有成竹?”不是赵慕儿不相信徐暖暖,而是她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根本不觉得徐暖暖有时间准备校验

    徐暖暖不置可否,抽什么有意义么?琴棋书画,在现代的时候,她本就样样不通。

    待那木桶传到沈妙这桌时,赵慕儿先抽,抽到签纸后拿出来迫不及待的拆开,顿时松了口气:“是琴!是琴!这下可好了,这些日子的琴总算没白练。徐暖暖你的是什么?”!

    徐暖暖的手刚从签桶里收回来,掌心躺着一枚白色的签纸,折叠成长长的一条。她打开来看,里头赫然正是一字。

    画。

    “画?“赵慕儿伸长脖子,瞧见徐暖暖手里的签纸时,也是微微一愣,随即道:“你会吗?”

    这倒是真话,琴棋书画四样,沈妙着实是样样不通。图画莫说是韵味,便是好好地画都画不成。

    徐暖暖低头思索着,心中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