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慎言没有给盛江河一周的时间作为喘息。

    在答应了原嘉逸之后的第二天一早,他就又来到了盛家老宅。

    盛江河面对着这个让他极为恐惧的年轻男人,抑制不住地尿了裤子。

    他从来没有受到过阻碍,并一直都是站在面前的人替他铺路,替他善后。

    结果这个人现在突然站在了他的敌对方。

    这种绝望与迷茫让盛江河在经历了重大的疾病后,内心更是不堪一击。

    “你,你他妈的,想要干什么!”

    恐惧让盛江河不由自主地破口大骂,那暴露无遗的色厉内荏让薄慎言只觉胜券在握。

    薄慎言捂着鼻子皱眉后退两步,回手敲敲被他进来时关紧的卧室门,对外面喊道,“进来两个人,伯父尿了。”

    话音刚落,依宋娇颜命令而守在外面的佣人们瞬间鱼贯而入。

    提前闪躲开的薄慎言坐在沙发上挑挑眉。

    盛江河此时的不悦,肯定要‌比他多上个千百倍,毕竟丢的不是他的脸。

    佣人们手脚麻利地把盛江河身下尿湿了的床褥换掉,将老爷子伺候得干干爽爽,又井然有序地离开了房间。

    卧病在床的日子本就已经看不到尽头,却又得罪了这么个瘟神,盛江河心中对原嘉逸的恨意不免更重。

    “伯父,今天我来,主要是来跟您商量两件事。”

    盛江河看他。

    薄慎言笑笑,“第一,您对原医生的那些伤害,是没办法靠一句道歉,就单方面一笔勾销的,该拿的,我还是要替他拿回来。”

    没等盛江河有什么反应,薄慎言拿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皱起眉不满意地放下,十指交错叩在腿上,“第二,把原医生的妈妈还给他。”

    听到薄慎言提出这个要求,盛江河几乎立刻就想到了充分的对策。

    他还是太年轻,要‌的也是自己刚好能给得起的。

    “那如果我……把原淼送还给嘉逸,慎言,”盛江河的灰败脸色将他想要诠释出来的苦痛表达得淋漓尽致,叫人看了只觉他是个无辜的老年人,“你还会对我的澜澜好吗?”

    这个久违的名字让薄慎言表情一顿,这些‌日子对原嘉逸的信任,令他真‌的怀疑当时原嘉逸说那些话时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