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慎言看他指尖一动,下意识伸手去拦,可还是被原嘉逸抢了先。

    他低着头看着那滩碎雪,不知在想什么,跪坐在地上杵着膝盖沉默了好久,才蹒跚着抓住花坛边缘站起身。

    再看向薄慎言时,脸上已经是温和的笑,“薄先生,您的牙还痛么?需不需要我再为您找点药吃?”

    “原嘉逸……”

    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他名字讲出来还挺好听的。

    原嘉逸正弯腰揉着膝盖,闻言抬起头来看他,“怎么了,薄先生?”

    “我说那些……”薄慎言看他一副轻松愉快的模样,心里逐渐不好受起来,他知道原嘉逸可能是装得无妨,安慰的话便不由自主地说出口,“我不是说你会对盛家造成威胁,而是……就是……”

    在生意场上引以为傲的语言表达能力在这一刻崩盘,薄慎言实在无法对那双诚挚耐心地回望他的眸子再恶语相向。

    “您没说错。”原嘉逸不太在意地笑了一下,弯腰又去揉膝盖,正好避开薄慎言的方向咳嗽一声,又说,“我本来就是因为钱嘛。”

    薄慎言慢慢吸了口气,后退半步冷冷看他。

    发现薄慎言没接话,原嘉逸也就没再自寻不快,轻轻扭扭脚踝,直起身子径自朝屋中走去。

    看他要走,薄慎言怒上心头,一把攥住原嘉逸的手腕,向后一带,将人狠狠甩到了墙上。

    “唔——”

    原嘉逸背后还带着伤,被这么一摔,一口气哽在喉间上不去也下不来,疼得躬身咳嗽起来。

    对他有偏见的时候,记忆里所有对原嘉逸有坏印象的事,便会争先恐后地涌出。

    听盛澜说过,他们母子二人最擅长的就是向盛江河装可怜,朝宋娇颜耀武扬威,时常戴着一张与人为善的面具,而暗地里做着最为苟且下作之事。

    原嘉逸脸上的纱布掉了下来,他急忙俯身去捞,却被薄慎言大力捏住手腕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虽同为成年男子,然而体型相差甚多,原嘉逸的个子高,可骨架清瘦,即便在平日手术的时候手稳劲大,也没办法和常年练拳击散打的薄慎言相抗衡。

    加之他怕手受伤,不敢用力去挣,只能任凭薄慎言把他的手牢牢控制在头顶。

    活动范围受限,原嘉逸的脸上露出了肉眼可见的恐惧,他微微侧着头避开薄慎言的凝视,纤瘦的颈部线条和下颌骨的弧度在这个方向看去显得异常勾人。

    “薄先生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