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冷川就跟赶小鸡似的,冲他直摆手,道:“去去去,小秀才瞎捣乱,她就算是要劫色,第一志愿也应该是我,轮得着你小子吗?”

    琅千秋:“……”

    这怎么说着说着,还就扯到她头上了?琅千秋颇感郁闷,“啪”的一声合了手上的盖子,道:“行了,大秀才,就按你说的办了,你这珠子我要了,劳烦你前头带个路,我们要去你家里叨扰一翻了。”

    那书生几乎立刻要兴奋的跳起来,连忙冲到前头去带路。

    聂冷川和琅千秋很在后头,他从琅千秋手里头接过那个装了“鲛珠”的盒子,打开粗粗瞧了一眼,低声道:“这东西……不是你的风格啊?”

    聂冷川这厮天生一双慧眼,他虽然从来没有见过真的鲛珠,可若是那个盒子里装的是真货,那一定是自带灵气的,这东西聂冷川一眼看上去晦暗无光,品相嘛,勉勉强强也就那样,算不上极好,顶多也就是一个大点儿的珍珠罢了(没办法,毕竟自己是有龙珠的人)。

    他不相信琅千秋瞧不出来这颗珠子的好劣,跟琅千秋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他算是把她摸的明明白白,这人啊,向来就不是一个做亏本买卖的人。因此,看见琅千秋爽快的买珠子的时候,他才煞是惊讶。

    琅千秋低低一笑,轻声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有投资才会有回报,我这个叫做放长线、钓大鱼!”

    聂冷川挑眉道:“怎么说?”

    琅千秋装作一副神秘莫测的高人模样,像模像样的在下巴上摸了两把并不存在的山羊须,老神在在的道:“佛曰,不可说!”

    聂冷川巴不得的找个机会跟琅千秋“纠缠不清”,他立刻缠上去,跟着琅千秋勾肩搭背的没个正形,一直追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琅千秋被他烦的不行了,就直接道:“女人的第六感,行了吧?有本事你也感觉一下去!”

    聂冷川:“……”

    聂冷川摸了两把自己平坦但坚实的胸部,连连拱手道:“输了输了……”

    那书生一边在前头兴奋的走着,一边又回过头来,道:“小生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许,单名一个‘义’字,字‘行善’,雾浪岛人。小生虽然自幼在这个海岛上长大,但是不像大伙,个个都有下海的本事,只读过几年的圣贤书,让二位见笑了,实在是惭愧。”

    琅千秋哈哈笑道:“读书人好啊,将来考取了功名,做一个流芳百世的好官吏,岂非是美事一桩?初次见面,我姓琅,旁边的这位姓聂。”

    这许行善立刻攀上亲了,从善如流道:“聂哥好,琅姐好!”

    琅千秋乐道:“方才听那个老板说,你家里头现在没什么人了,你就一个人住吗?”

    许行善傻不愣登的点头,道:“是啊,小生的爷爷,太爷爷都曾经中了举人,攒了些家底,买了一栋大宅子。倒是到了我父亲那一代,他不学无术,不求上进,只会喝酒赌博,将家底败了个干干净净,有一日,他喝醉了酒出海,一不小心就栽下船,掉进海里淹死了。还有我娘,她身体不太好,自从家里没钱买药之后,她就一日比一日要虚弱,最终在我父亲死后没多久的一天冬夜里,她没能熬过去,也跟着一起去了。”

    这小秀才,怎么这么实诚,实在是太单纯了,问什么说什么,话还特别多,将自己的家底一干二净,全都给抖落出来,感觉是有些傻乎乎的……这人看上去不是会撒谎的那种人,怎么就敢拿假货去人家店里骗钱呢?

    正琢磨着,许义一个转弯,脚下一停,笑道:“二位,小生的家到了。”

    琅千秋和聂冷川抬头看去,眼前是一栋十分气派的庄子,但是因为年久失修,很破地方都破破烂烂的,墙头的草都长得老高了。琅千秋侧目一看,光是她入眼所及,庄子外围墙上破的洞直接就有三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