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日比一日凉,江明月没去过北方,不知那儿是有多冷,反正,如今的她是不爱出门的,就想窝在暖和的屋里。

    自那日江明月发现小少年喝药,阿千都不给备蜜饯时,她便每在喝药时,都让小丫鬟分半碟子过去。

    而两人不再一块喝药是因为天太冷,她懒得出门,易行简尤在养伤,大夫嘱咐他不可多动。

    几次后,易行简就都等着蜜饯来了再喝药,阿千第一回碰见白素拿了蜜饯来,他还嘀咕,行小公子怎么可能会要吃这个,等他进去收拾光了的碗碟后就噤声了。

    也是,谁说男儿喝药就一定不怕苦,阿千如是想。

    却也装不知道,夫人说了,不用额外的给小公子蜜饯,她还盼着两个小孩子一块乖乖养病,作伴玩呢,要是闺女吵着要出去,又冻着多不好?

    所以两个小孩这么有来有往的交际,他们是乐见其成的。

    这日,正午的天气极好,风却不比前几日的小。

    江明月窝在榻上,把玩着二哥给她买的巧环,正皱眉研究中,听得门处传来行简的轻咳声。

    江明月抬了抬头,寒暄了句:“你来了呀?”

    易行简手撑着个简易拐杖,很是艰难的走着,江明月猛地想起他的腿伤,赶忙把手中的巧环丢了开来,翻身下榻去扶他,疑惑道:“你怎么过来了?阿千呢?丫鬟呢?”

    “阿千去周大夫那帮忙了,我嫌无趣,便来瞧瞧你在做甚,吓着了?”易行简说话慢悠悠的,他还真觉得无聊了,而且一直没好意思开口让阿千帮他要些纸笔来。

    眼看都来江府几日了,怕表哥等急了,要来寻他,这才想着来小丫头屋里碰碰运气。

    江明月抬头看了他两眼,应了一声“没。”

    却不信他口中说,觉得无趣寻过来的,看着倒像是有什么让他难言之隐,难道是阿千没给他屋里备热茶?还是他那屋炭火不够,太冷了?

    江明月打算等着少年自己说,若是要走了还是不开口,那她就直接问了。

    待他坐定后,江明月又贴心的搬了张杌子来给他放伤腿。

    屋里铺了毯子,遂她鞋都没穿,就又是给少年手炉取暖,又是倒茶的。

    少年人果真不开口,她忍不住用一副老成的口吻道:“要是下人伺候的不经心,可不要闷着不说,你受伤了得好好将养。”

    易行简听了她的话,懵了片刻,居然意外的听懂她说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小姑娘怎么会这样认为。

    “不是......”他想解释,小姑娘却一脸不赞同的打断了他。

    “你要是替下人开脱,苦的就是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