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纸衣再次在405病房里醒来,胸腔里鲜活的心脏怦怦直跳。望了一眼窗外发现是白天后,她快步走到病床前,捡起病床上的书拿在手里。

    和前两次差不多的时间,无脸三人组又来了。

    没等西装男情真意切地喊上一声老板,季纸衣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轮椅是给他准备的?”

    西装男立马看向一边的护士,正准备开口。

    “我要去手术室,你——”季纸衣抬起手指,指向西装男的脸,又指了指地上的轮椅,“把轮椅推下去。”

    西装男准确地找到了自家老板指的位置,自觉地接过小护士手里的轮椅,亲自推上。

    除了自行退下的护士,医生和西装男挤在电梯里端,给季纸衣和空轮椅让开地方。

    再次走近空荡荡的祷告厅,季纸衣感觉到阴寒之气愈发明显了。她指使医生打开手术室的门,这一次残忍的手术仍然还未开始。

    还没走近手术床,季长情也醒来了。他仰躺着,侧头望向脚步声的来源。

    两人瞬间对上了视线。季纸衣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半晌,她才移动目光。

    季长情的双手都被拷在手术床两侧,苍白的手腕外露着,无论是左手还是右手都是光洁的,没有系着红绳。

    她站了几分钟,确定这一次他没有暴起伤人的意图,才慢慢靠近了。

    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季长情看着她走近,眼眸下意识颤动了下,心口处还残留着死亡时的钝痛。

    他勉强打起精神,朝着他判断为真的人笑了笑,“不敢过来了?”

    季纸衣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你杀了我两次。”

    少年双唇血色褪尽,眼睑微颤,竟然真的回忆起了若有似无的场景片段。他蹭蹭指尖,努力驱赶走脑海中浮现出的黏腻的触感。

    死亡对于人类来说向来是一道无比沉重的枷锁。

    手术室的医生和护士依然在忙碌,对于他们的话置若罔闻,西装男垂首推着轮椅跟在季纸衣身后,仿佛凝固成了一座雕塑。

    季纸衣抬抬手,西装男便推着轮椅走到了手术床边。

    “过来把手铐打开。”指使起手术室里的医生也毫不犹豫,西装男俨然我有钱我是老大的狂拽行径不仅没激怒医生,反而把人实实在在地叫过来了。

    等到主刀医生走近,季纸衣发现他也没有五官,转头望去,手术室里还在调试设备的几个护士也是如此。

    一定隐喻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