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羡慕那些能一心一意地去做某件事的人。

    转瞬即逝的热情。

    从激昂到枯萎。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常态,半途而废,以至于放弃。

    当然还有另一种情况,那便是因为贪心而变得三心二意。我有时会误以为自己做某件事游刃有余,于是信誓旦旦地双管齐下,坚信自己能兼顾两个。结果当然是什么也没做好。

    前者至少有过炽热的一瞬,后者却完完全全是自己黯淡无光的证明。

    逐二兔者,我用这四个字来概括后者。而那时的洛慕就是这样的情况,虽然情况是被动的,他却贪婪地想要把自己和苏都拯救了。

    那次未知通讯之后,又过了几周,马尔科已经回来了。洛慕也把萨尔的照料担当交还于他了。

    此时季节的接力棒已经从初冬手里交到了深冬手上。世界一扫之前留下的所有大地的余温和俏丽,完全展现出了自己坚韧的一面。纯净的白色逐渐把寂寥的深褐色替代。但那只是夜深人静之时天空断断续续的飘雪,一切都显得小心翼翼。到了第二天就差不多快融化完了,看来要等些时日才能看到积雪。站在窗前看着远处连绵的群山,能想象出到时候它们全部变成皑皑白雪的模样,当然富士山已经带上了一定大大的白帽子。

    洛慕未曾攀登过,只是不久前和久石远景一起在山麓游玩露营了一天。

    他想着等到隆冬,一行人可以避开人群前往富士五湖中的山中湖,享受垂钓若鹭鱼和胡瓜鱼的乐趣,还能滑冰。

    等到料峭的春寒到来,再到本栖湖钓红大马哈。

    可是这样的惬意时光实现起来却困难重重。这个冬天,洛慕不得不在俄罗斯度过,这是他的自作自受,他还是摆脱不了成为棋子的命运。

    要说这段时间唯一的收获就是洛慕与影山姐弟的相识了。但与前往俄罗斯的此行无关,她们干涉洛慕的命运是之后的事情了。

    那天早晨,洛慕隔着玻璃窗看着外面寂寥的冬季景色。陷入了悠哉的遐思之中。生活宁静而美好。

    由于那之后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消息,洛慕几乎快要忘记关于俄罗斯的事情了。

    那天,他吃完早饭,就看到克劳德匆匆忙忙地从中川先生的办公室出来。神色匆忙像是有什么要藏着掖着一样,用右手紧紧地将一摞文件揣在怀里。

    【这么着急干什么呢?有任务了?】洛慕拦住了加快脚步想要从转角处溜走的克劳德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克劳德故作镇定。

    【是俄罗斯吗?】洛慕心头一惊。

    没想到克劳德开始一本正经地解释,说道:【什么俄罗斯?是北海道当地的一些卡姆依,因为现在旅游业越来越发达,他们总是被游客看到,就有了一些雪女、雪人、熊妖的流言蜚语,其实就是一些白绒熊法纳斯,因为他们长久以来,已经融入了当地虾夷阿伊努族的文化,被奉为神灵卡姆依。一切相安无事所以我们静风廷不曾将其遣返回箱庭。】

    洛慕对突如其来的科普感到毫无头绪。克劳德把手里的一部分文件递给他,让他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