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雪回头去看,只见沈梨浅笑着走近。许是追她追得急,现下有些喘气不匀。

    “嫂嫂走得这么快,是着急回去见二哥吗?”她声音温和,比刚刚亲切许多。

    林星雪一下子被她戳中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

    沈梨善意地笑了笑,伸手握住林星雪的双手:“嫂嫂不必害羞,你和二哥新婚燕尔,彼此惦念也是正常。更何况嫂嫂生得如此好看,二哥必是见你第一面就心生欢喜。”

    这种情面上的夸赞,林星雪并不放在心上。

    更何况她觉得夫君根本没记住她的样子,夫君看上去就像是那种不为美色所困的君子。

    不过沈梨到底想说什么,她追上来只是为了夸赞她几句吗?

    林星雪心中正纳闷的时候,沈梨忽然站近些,似乎提防被其他人听见,小声道:“听闻嫂嫂曾远居苍岭县三年,回京后顾状元便向嫂嫂提亲,这件事不知是真是假?”

    顾状元,顾宴。

    那个曾经占据她好几年时光的人,如今乍然再听见他的名字,林星雪竟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沈梨的话说得很奇怪。

    她将林星雪住在苍岭县三年的事和顾宴求亲联系在一起,仿佛在问林星雪,那三年里她和顾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未婚男女之间有联系,又是在距离京城颇远的苍岭县,很难不让人猜想他们是不是行止过密。

    但沈梨又没有直接指明,仿佛只是在问顾宴有没有向林星雪提亲。

    林星雪如今不喜欢旁人将她和顾宴联系在一起,沈梨说完,她没有急着回答,定定瞧了沈梨好一会儿。

    沈梨对上她的目光,笑容浅淡,显得落落大方。

    林星雪才轻轻点头:嗯。

    这件事没什么好瞒的,有心人若是想打探,很快就能打听清楚。

    “唉,”沈梨叹了一口气,心疼地道,“这世上总是有太多负心人,嫂嫂莫要放在心上。其实我今日本不该提及此事,只是嫂嫂你也知道,二哥这几年脾性愈发难以琢磨。他若是知道顾状元的事,恐会动怒。”

    林星雪听得茫然,她知道沈梨在提点她不要将顾宴的事说出去。可她不懂,夫君为何要因为顾宴的事动怒?

    顾宴于她,于夫君,如今只是陌生人而已。

    沈梨见她蹙眉,以为她没听懂,继续点拨:“二哥如今性情大变,最不喜身旁的人有二心。你是他的妻子,他自然希望你是一心一意的。若是二哥提起顾宴的事,嫂嫂最好也要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