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乔初染冷声打断:“阿耀不是烂泥,这话也不是你该说的!”

    她声音清冷,脸上全没了笑意,本来长得便十分温和,笑起来是很讨长辈欢喜的,但此时看着乔大伯冷肃的眼神,让乔大伯这个年过半百的人,心中竟有了些许惊惧,当下便愣住了,看着乔初染半晌说不出话来。

    乔初染脸上半点客气的神色都没有:“这话原本也不是该我来说你,大伯,你是个长辈,竟然这样骂一个小辈,风度礼仪都没了么?再说一句,您看着他长大,这话又是从何说起,阿耀是我爸妈养大的,你一年到头,见过他几次,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乔初染真的是被气道了,半点客气也无:“县中的校领导、还有教育局的领导,知道你这样骂学生么?”

    乔大伯的脸色变了又变,看着乔初染犀利的神色,气得胸口起伏,“你一个小辈,这是跟我说话的态度!”

    乔初染道:“大伯若是当得起长辈的风度,我自然乐于尊老爱幼,但你若倚老卖老这样来骂人,抱歉了,我做不到逆来顺受。”

    乔大伯母听不下去了:“乔初染,这是你大伯!”

    乔初染还不畏惧地看过去,问大伯母:“若是我爸这样说我堂弟一句,你们还能劝他耐心听劝?”

    大伯母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赌气一般坐下,刻薄道:“行啊,现在你们家有钱了,硬气了,谁都看不起,连兄弟姐妹的情分都不看在眼里,你一个小侄女,也敢跟你大伯叫板了,我可真是看清楚了你们这家人的真面目了。”

    大伯母说完,便扭头,看都不看乔初染一眼,好似一点也不想看到她似的。

    乔初染觉得好笑,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道:“我们可不就是一家人么?”

    大伯母又被这句话气得脸色发红,这不是连自己也骂了么?

    恰好这时候,隔壁的三婶听说乔大伯跟乔小叔回来了,便过来串门,这才进门呢,就听到大伯母刻薄的话。

    她晓得大伯母的性子,便笑着进门:“原来是大哥和小叔回来了,我说怎么这么热闹呢?”

    乔初染倒也没有真的被大伯这一家子给气得如何,见到三婶还笑着招呼:“三婶过来坐坐。”

    三婶半点也不客气地过去坐在乔初染的身边,还顺手拿了桌上切好的瓜来吃:“大哥大嫂今儿怎么有空回来了?”

    关于乔小姑说,家里的地也有乔大伯跟乔小叔的份儿的事情,三婶早就听陈梅说过了,这事儿,她也是不可能答应的,没有就是没有,孩子们的爷爷还在的时候,这事儿就说清楚了,再说了,大家手上都有土地使用证呢。

    以她对大伯母的了解,心想今日他们回来,大概是为了这个事儿。

    对三婶,大伯母的脸色好了一些,也将刚才跟乔初染之间的剑拔弩张给冲淡了不少,道:“我们这不是听说染染要承包村里的土地,想回来瞧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么,怎么,大家还都愿意承包给她?”

    三婶面上虽带着笑意,眼底却冷得很,心想自己果然没有猜错,看了看大伯母,又看了看乔初染,笑道:“自然愿意,比种玉米得钱的事情,谁不愿意做,你们还专门为了这个事儿回来?”、

    三婶明知故问:“你们这都多少年没有种过地了,还这么关心大家伙田地的事情呢?”

    乔大伯刚才被乔初染落了面子,此刻胸中一口气还没有落下,便不满意道:“她就是乱来,你们怎么就着她胡闹?这事儿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