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卖身契呢?知道在哪里吗?”许知一连忙问道。

    红鲤说道:“奴婢不知,但应该和其它人的在一起吧!姑娘…”

    许知一:“嗯,没事了!你先出去吧!让我自己呆一会。”

    红鲤没再问,听话的走了出去,心想姑娘这两天也太奇怪了,她哪里知道许知一的烦恼,这个情况,比自己想像的更加糟糕,做为一个吃货,许知一的人生终极目标除了暴富,就是要吃遍中华美食,现在到好?别说吃了,连基本的生存都是个大问题,古代,孤儿,美女,寄人篱下,无权无势,也没钱…这个开局,真想再死一死,算了!

    权势这个她解决不了,其它的也没办法改变,就这先天条件,能怎么办?先赚钱吧!有了钱,起码能解决温饱问题,到时候真要跑路,也有路费了,还要想办法将红鲤的卖身契搞到手,逃奴好像是会被打死的。

    若说许知一的目标是赚钱跑路,那么李氏的目标就是赶紧退婚!

    自打李迎玉说过乔公子的事情后,她满脑子都想着要如何退婚。季家祖籍淳县,自祖辈起便定居京城,乃京城季氏的旁支,现任家主季长德曾在京任职,正经的书香门第。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叫“高门嫁女,低门娶妻”。李家一介商贾,虽然钱不少,但也只在栗县这小地方有些名气,两家一个书香一个市侩,门第差的这么远,怎么匹配的,李家到底是怎么攀的这门亲,为什么好不容易攀上了,现在又想退掉。

    这事说来话长,季长德孩子不算少,但儿子只得了一个,季昌淇自小性格顽劣,不学无术,大概是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暗地里瞧了闷棍,差点死了,是进货路过的李老爷子救了他。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的恩情。李家不差钱,差的是身份和地位,刚巧长孙女与季家的公子们年纪相仿,李老爷当即表示,想与季家结秦晋之好,为表诚意,李家愿意陪上丰厚的嫁妆,送长孙女入京待嫁。

    话说到这份上,要是再拒绝,肯定是不合适,怎么办呢?李家的门第实在是低,孙女给嫡出的公子们做妾,怕是都不够格,四公子年纪最是合适,但季老爷舍不得让爱妾伤心,最后还是季夫人拍了板,定了十四岁的五公子。

    五公子季珩当时已是童生,是个庶子,亲娘早逝,比李迎玉小了快一岁,李老爷子见过后,觉得可行,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双方换过名帖,问了八字,说好等五公子过了十六岁,就正式上门迎娶。

    得了门好亲事,李家父女都十分高兴。然而世事无常,季家老太爷不知怎么就得罪了皇上,被罢官谴回了原籍,一家人灰溜溜的回了淳县。

    虽说离得更近的,但性质完全变了,两县虽然挨着,却分属不同的地方,这门婚事在李氏看来帮助和影响都不大,最根本的还是五公子废了,大夫都断言他站不起来了,一个又穷又残的秀才管什么用,李迎玉宁死不嫁,李氏也不想女儿受罪,当年便直冲冲的跑到了季家,说要退亲,被季夫人好生羞辱了一番,此事就暂且放置了。

    现如今有了乔公子这样一个佳婿,谁还管季家,可季家就是横在李迎玉面前的一座大山,稍有不慎,就会身败名裂,所以不仅得快,还得谨慎处理。

    淳县季家,此刻又送走了一位大夫,老太爷还是不见好,甚至一日比一日凶险,大夫换了不少,有的甚至让他们准备后事了,气的季老爷大骂对方庸医。

    整个季家都是忧心忡忡的,季老爷亲自上阵守着老太爷,抱拙园中静谧无声,偶尔来往的下人,也都把脚步放的轻轻的,生怕声音大了扰到老太爷。

    距离最近的耳房里,摆着药罐、药炉,文火慢熬正煎着药,药盖子微微的倾斜着,小厮拿着把蒲扇,一下接一下的扇着炉火,时不时打开看一下,苦涩的药气熏染得满屋子都弥漫着草木药味。

    季管事也时不时的踱步进来看一下,砂罐中的汤药一旦弄好,就会第一时间被送到老太爷的房中。

    众人连连祈祷,希望老太爷快点好起来。他可是季家的顶梁柱,虽然现在被罢官了,还被谴回了原籍,能不能起复还不知道,但他在和不在到底还是不一样的,说不定那天皇上开恩,他老人家还能官复原职呢。

    而且明年就是三年一次的乡试了,季家能不能重回京城,就看二公子季旭乡试成绩了,若能取个好名次,便能上京赶考,只要成绩好,就能得到京城本家的提携,不愁日后前程。

    可若老太爷在这时候出了事,那就全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