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季然顿时开口:“五弟妹,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琴娘那么温柔乖巧的性子,怎么会说出这些话。”

    “放肆!四郎,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季夫人神色不善的看着四公子,这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季然:“母亲!”

    季夫人没理他,只吩咐下人,“去,把琴姨娘喊来?”

    琴姨娘不过是个借着受宠,便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主,平日连给常姨娘请安的资格都没有,何时见过这阵仗,被下人喊到湘水苑,就有些心虚了,还没等季夫人开始问话,心里其实就已经打起了退堂鼓,这会也只是幽幽的看着四公子。

    四公子连忙安慰着怀里的人儿,说道:“母亲、五弟,你们都看看,瞧琴娘这脸给打的,都没个人样了?”

    季珩没说话,片刻后季夫人才问:“琴姨娘,五郎媳妇为什么会打你,我已全部知晓,你最好实话实说,若是自作聪明,以为可以隐瞒的了,小心你的...”

    “婢妾说,请夫人开恩…”琴姨娘直接跪了,在季夫人还没说完话的时候。

    辩解她也想,但她在季家的时间比许知一长,平日里最爱听八卦,对季夫人的手段也是略知一二的。她的那点本事,也就糊弄糊弄四公子这种好色这徒,本来想着四公子私下悄悄的给解决了,谁想到他能捅到这里来,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四公子气的够呛,一脚将琴姨娘踢翻在地,心中的火,实在无处发泄,硬是抓着许知一不应该动手的把柄,在季夫人面前猛上眼药。

    季夫人将几个人都审了,最后也没废话,直接就宣布:“四郎纵容妾室,不辩真相,肆意胡闹,禁足半月,罚两月月例;琴姨娘是你屋子里的,你自带回去管教,若管教不好,日后就不必出来了!”

    “五郎媳妇,你也不对,琴姨娘再不懂事,都是四郎房里的,你大可以告诉五郎,再通过他转告四郎,你倒好,直接动上手了,这动手打人就不对,念你刚嫁过来,还不懂规矩,就从轻发落吧!禁足思过一个月,将家规抄写十遍。这样处罚,五郎可有异议?”

    “许氏不懂规矩,母亲教训她是应该的,儿子没有意见!”季珩说了他进入大厅后的第一句话,却是冷漠如斯,看都没看一眼他多日未见的新婚妻子。

    “此事到此为止,下不为例!我再说一遍,五郎与许氏的亲事,是早就定好的,连寺里的高僧都说八字是绝配,家里因为老太爷的病需要安心静养,婚事办的简单低调了些,并非其它,各自回去后都管好自己的院子,若日后再有什么乱七八遭的传言,就家法处置。”夫人沉声说道,替嫁、冲喜什么的实在难听,虽然是事实,但季家不能在任由事情发酵。

    又是关禁闭,又是抄家规,哎!许知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她这是什么鬼运气,来古代不到两个月,这都第二回了,季家可没办法让她偷偷的溜出去。

    抄家规就更可怕,许知一前脚回了落英院,后脚王管事就送来了家规,看着如此厚重的季家家规,许知一更郁闷了,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一个家规竟然这么厚,跟本书似的,还要抄十遍。

    季夫人到底知不知道她什么水平,这不是故意为难她吗?

    许知一第一百零一次相念许知为,后悔当年没学会写毛笔字,之前在李家才勉勉强强的学会拿笔,都不确定姿势对不对,这别说一个月,就再多俩月,她都不确定这字能不能练好,这可怎么办?她想找季珩帮帮忙,但想到季珩的态度就有点生气和退缩。

    男人靠的住,猪都能上树,两人好歹是夫妻吧!不就不小心踢了他一下,竟然小心眼到落井下石。

    连着几天,许知一都在房里练习,写几个字,废了,换张纸重写,又写了几个字,又废了,在连续写废了几张纸后,她崩溃了,天要亡她,怎么办?

    用炭笔写成不成,抄不完会怎么样?要不然还是直接说吧!村姑不会写字不是很正常,不行不行,这也太丢人太羞耻了,想她也是正经大学毕业的,如今却连个字都不会写,实在是太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