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的要对淮南王出手?”文党不是文青,做了多年的太守,很多事情心里如明镜一样:“以老夫看,对于淮南王陛下完没有必要如此谨慎,一张圣旨便可解决,何必要弄得这般麻烦?”

    苏任叹了口气:“不是不想简单,实在是事情有些复杂,陛下登基时间尚短,而淮南王经营这么多年,无论在长安还是淮南都有不的力量,老师没有去过淮南,淮南百姓不知有陛下只知有淮南王!”

    “而且,这个淮南往是刘长长子,也算是先帝一脉,在其他诸侯王中颇有威望,刘安四兄弟占据江淮多年,虽有嫌隙必定是手足,若真的以强力拔除,弄不好又是一场七王之乱,如今我大汉太平已久,不能再遭受生灵涂炭,陛下的心很大,淮南王不过是癣疥而已。”

    “哦?”文党想了想,深吸一口气,微微头:“咱们这位陛下果真是一代明君呀!”

    “那是自然,要不然学生才不会冒这等奇险,甘愿受其驱策。”

    文党道:“看来陛下除诸王的心思已久,子恒不过是让其提前而已。”

    苏任头:“淮南王一除,天下诸侯敢犯朝廷者自当绝迹,如此陛下才可以一心一意对付匈奴。”

    “那子恒为何要去楼观台?”

    苏任笑了笑:“敢问老师,治天下什么最重要?”

    文党沉吟良久:“治天下自然是能臣和廉吏。”

    “能臣、廉吏出自何处?”

    文党一愣,摇头表示不知道。

    苏任笑道:“当年老师在蜀郡创立文翁石室所为何意?”

    “子恒想要办学?”

    苏任头:“这也是我与陛下商议之后的结果,要治天下首当其冲便是治人,要想治人自当网罗天下俊才,现如今有才学之人不是委身与权贵门下做个门客,便是闲云野鹤游荡于山林之间,朝廷选材以孝廉为主,至于是不是真的是能用之臣无人知晓,也只能慢慢观其行听其言来判断,与其这般倒不如办学来的快些。”

    “这有何不同?”

    苏任道:“大有不同,我的办学是不分门户只求上进,且分门别类诸子百家都有教授,法家治典狱,儒家治朝堂,兵家治军队,纵横家治大行,各司其职选其所长岂不更好?”

    “谬论!”董仲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苏任身后,一声吼吓了苏任一跳:“儒家乃是天下之道,如此各家大行其是争我吵,朝堂岂不如东西二市一般,成何体统?”

    苏任连忙起身给董仲舒让座。董仲舒黑着脸,瞪着苏任:“天下之道在于一个德字,如这般只看其能不求其德,岂能是长远之计?如所言,岂不是又回到了春秋战国那般乱糟糟的局面?”

    文党摆摆手,拉着董仲舒坐下:“别急别急,先听子恒把话完。”

    “哼!”董仲舒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苏任。

    苏任给董仲舒倒了杯茶,亲自奉上:“岳父息怒,这天下之事不是一家之言就能办成,农人种田,商贾行商,兵卒打仗,官吏理政,本就是各司其职,既然如此那就让更专业的人来办,法家以法见长,典狱刑名自然轻车熟路,兵家善于治军,自当领兵打仗保卫大汉,子也没只重才不重德,而是要德才兼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