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望见她豪迈疏狂的样子,不禁破涕而笑,宝墨被看得有些难为情了,只怪她这身男装打扮实在俊美,又仗义相救,难免会引得人家姑娘倾心了。

    后来玉绍出面安抚,少女又行道谢方才离开。

    “素有耳闻那归丞相手握重权,铁腕强硬,确是我们平民百姓开罪不起的人物。”玉绍隐忧忡忡地望向她去,“宝墨今日可真闯了大祸。”

    对视师兄那眼神,宝墨心绪复杂,默不作声。

    “那怎么办啊师兄?”银尘浮躁地来回看他俩,“梁子都已经结下了,万一……”

    “洛阳已不是久留之地,为今只求尽快完成师父嘱托,我们早日赶回临安去,日后不再碰上那纨绔之徒,事情过去也就罢了。”玉绍叹了口气,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应对,只能多加防范吧。宝墨和银尘赞同地点头。

    “这里太过引人耳目,快走吧。”玉绍说着转身,却不经意瞥见路边墙角处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头上戴着斗笠,下意识伸手将斗笠帽檐扶低了些,压住脸上光线,匆匆离去,眨眼就不见了,玉绍怔住。

    “怎么了师兄?”宝墨不解他为何出神。

    “我刚刚…好像看到莫爷爷了。”

    “莫爷爷?”宝墨讶异,“他来洛阳干嘛?”

    玉绍强自收回视线,蹙眉思量:“不知,兴许是我眼花了吧……”

    “好了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咱们还在这聊天呢!”银尘看他们迟迟不走又耐不住嚷嚷起来,“万一那个王八羔子回去叫上人,抄家伙来抓咱们宝墨,这在人家的地盘上,我们插翅难逃了啊!”

    “二师兄说得对啊!咱们赶紧走,先避避风头,有什么事回头再想。”宝墨也觉事情严重,与银尘一同哄劝,将那温吞的大师兄拉走。

    风波过去,人群也逐渐散了。可这一路,玉绍心头的疑虑始终拂不去,他几乎可以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一晃而过的鬼祟人影,的确就是在临安与他们医馆比邻而居,师父的挚友莫节。

    他刚过五旬,看上去并不十分苍老,只是师父在辈分上称其为叔,徒弟们才跟着叫他莫爷爷。

    可是一向洒脱不羁,不闻世事的莫爷爷,此番乔装潜伏东都是何用意呢?玉绍推测无果,直至陷入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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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咲妃娘娘驾到!”

    在内侍小崩子的一声通传后,咲妃带着她宫里的掌事宫女辛夷姑姑走进南柯殿来。

    幽梦回眸不胜惊喜,满室宫婢欠身行礼:“咲妃娘娘万福。”

    “给母妃请安。”她倾身莞莞笑道,“母妃来得正好,昨夜司制府送来几套新做的华服,女儿正纠结不知该穿哪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