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噩梦,就没必要问了吧。”沈不言微笑着插言阻止了慕昱接着问下去,似乎是好心阻止慕昱再触及安安的恐惧。

    慕昱皱着眉,没有再逼她说,只是等着她自己决定说不说。

    本已经情绪绷不住,想要倾诉向慕昱的安安忽然听了沈不言的声音,想起他方才那些话,又咬着唇不说了,只是泪珠子往下落。

    她哭得时候一声不出,粉嫩的唇被她紧咬着,深陷于恐惧与茫然中,看得慕昱格外心疼。

    她这副伤心的模样也稍触动了沈不言,踟蹰一下,终于还是向慕昱道:“她这是缺失安全感了,你好好哄哄她吧,我就不瞧着了。我去看看薛晟他们有没有收拾好。”

    他话落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架,拧着眉,心情恶劣地走向了薛晟。

    “怎么了?”薛晟已经招呼着侍卫预备出发了,忽然见他下车来,有些奇怪。

    沈不言

    沉默一会儿,道:“别这么着急走了,我想喝点酒,寻人给我弄点酒来。”

    他表露出的情绪怪异,薛晟只得令上马了的侍卫都下来暂歇,自己亲自去给他取了坛酒。

    掀了酒封,一大口烈酒入喉,烧得沈不言一阵胃疼,脸颊上立刻浮上酡红:“怎么弄来了这么烈的酒?”

    “我看你这情况,酒越烈,怕是才越合你的意。”薛晟从他怀中将酒坛拿了过来,没让他再喝:“不是已经商量好主意了吗,你怎么自己过来,留小姐与龙尊相处了。出什么意外了?”

    只要沈不言一直跟在安安身边,等到达目的地,安安与慕昱的父女关系仍在,又情况紧急的情况下,沈不言就是夫婿的最佳人选不是?

    “没意外,就是我看着她伤心,就又不忍心哄她了。”沈不言苦笑一下,道:“她于我有恩,我却坏她将来,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可我又确实喜欢她,无法就这么轻易放下。”

    薛晟听了没应声,只默默看着他,见他瞪向自己才道:“我当你遇上什么事了呢。你跟我这发牢骚可没用,要怎么做还不是看你自己。”

    “我这不就是自己想不通,才拿来和你说的吗?”沈不言心中发堵。

    薛晟只觉得沈不言是自寻烦恼,拿着酒坛自己饮了一口,平静地道:“我早与你说了,你想着强拆鸳鸯,就得做好这恶人冷硬自己的心肠,能得手。若是做不到,干脆趁早放弃。”

    “不是我冷不下心肠,是我觉着往后我怕也没法在她心中占个位置,要是每日看她伤心,我不就罪孽了吗。”

    “得到人是有法子,得到心我可没法。”

    薛晟一脸冷淡:“咱们当初商量的就只是如何帮你把她娶回城,若要我说,抓住这次机会你确实能娶她为妻,但是她只在龙尊面前才能安心,与你成了婚也是不幸。”

    沈不言没能在他这讨到半句好话,气得够呛:“你就不能祝福你家爷几句?”

    “你要我阿谀也不是不行。”薛晟放下酒坛,没什么诚意地道:“你们婚后肯定如胶似漆,夫妻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