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在江北真的是根深蒂固,想动他,太难了。除非上面有大动作,连同他的整条根系连根拔起。”

    李斯达说道。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刘晋说道,“不过你得把他手下像你这种在重要部门做负责人的铁杆名字给我写下来。”

    “我,我怕我写下来后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李斯达胆战心惊的说道。

    “你以为你不写就能好好的活下去了吗?单单一条指使人故意驱车谋杀的罪名就够你这辈子把牢狱坐穿的。”

    刘晋斥责道,“都什么时候,还执迷不悟。我滋凡是敢出手,自然是受到了上面的指引,否则,我管这摊子闲事干嘛?”

    刘晋知道李斯达怕什么,就怕出卖了张玉泉,而他却没有被绊倒,到时候刘晋再被调走,而自己就会被张玉泉狠狠的折磨致死。

    当然,刘晋是骗他的。

    只是单纯的给他鼓劲罢了,刘晋莫说是快要离开江北了,就算长期不走,短时间内也绝无法撬动张玉泉在江北的地位和根系,就算是查办他,也抡不到他起头。

    有了这段时间的“斗争”经验,刘晋已经不会轻易把这边的事跟疆陌的老大讲了,得到的答复永远只有一个,“你只是去过度的,没你的事瞎操什么心,该管的自然有人会管。”

    也许,这就是高层次圈子的斗争和生存法典吧。

    很多事真的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也许此刻风平浪静,也许早已昏天暗地,但最终会怎样,寻常人是无法猜透的,上层出招有他们自己的套路,往往一件事会预埋很久。

    “哦哦。这么说,张......很快就会......”

    李斯达的脸上很快便浮出了放松的笑意,这是发自内心的快乐,就算他自己也会被牵扯到,也会觉得开心,那种如释重负的快感是过去任何时候都体会不到的,仿若终于摆脱了魔爪的掌控,可以自由的呼吸了。

    有人说,人到任何阶层都有它固有的烦恼,不要羡慕任何人,你所处的层次,无论快乐还是忧伤,都是特定的,人生来就会哭泣,就证明了来到这世间会有罪受,永远轻松快乐的人是不存在的,就看如何在困苦中寻找光明和自愈。

    有的人抑郁严重,成了精神病,无非就是心太小,什么都放不下,继而心魔成性。

    如果李斯达可以重选,他宁愿像当初一般,做个只会攻读学术的外科医生,不问世事,做好本职工作,每个月拿着并不低的工资奖金一样可以照顾好家庭,老婆孩子热炕头这种最普通的日子于他而言却是弥足珍贵的,但想弥补,早已没了机会。

    人,额外得到了什么,总会意味着失去或者即将失去什么,这样或那样的快乐和痛苦相伴而来,不那么顺遂,但在相对比较中,人会避重就轻的选择好走的路,也许当时看起来辉煌成功,但若干年后,当走累了,身子骨老了,便会陷入无限后悔和想念中,如果当时......

    “说说吧。关于你自己,还有张,这些年你们之间的事。”

    刘晋的问题虽然尖锐,但李斯达看起来却并不紧张,他任何长舒口气,特别释然的说道,“终于可以摆脱他的阴影了。也是时候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