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听了刘晋的话,李斯达对这位新城主的洞察力和逻辑思维能力更加钦佩了。

    好似他总能用那双慧眼看穿一切,别人羞想在他面前摆弄是非,即便是当时没被识破,但事后定会被揪出。

    眼里不会容下沙子,哪怕是一粒。这可能也跟他当兵多年的职业习惯密切相关。

    “这......”

    见李斯达支支吾吾说不出,刘晋索性替他说出了答案,“张玉泉,对吗?”

    李斯达的眸间蹭一下闪过怯意,“他......他没有。”

    “怕什么。”

    刘晋点了颗烟,盘起二郎腿,慢条斯理的说道,“他已经退了,你们还在位置上,有什么好怕他的?”

    “那,那不一样。整个,整个江北都是他的,没人敢......”

    李斯达虽受张玉泉提携,但这么多年来,自己也一直被他压榨着,利益上的事就不说了,自己好歹也混到了今天的位置,可他压根就没把自己当人看过,向来是打骂无度,肆意而为。

    犹记得之前张玉泉的一个小老婆怀了身孕,在之前她并不知情,待发现时,胎儿已经很不健康了。

    医院建议流掉,否则将来很可能是畸形儿。

    李斯达知道此事后,第一时间通知了张玉泉,本以为他会将此事泯灭掉,可没想到,他大发雷霆,说找人算着此胎是个男孩,如果医院守不住,就把全院的人都开掉。

    他冲到医院,当着院里的领导、专家十几人面前,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当时只感觉昏天暗地,过往树立起的威信荡然无存,那一刻自己才知道,他在张玉泉心里,无非就是条看门狗,能扶起来,同样可以一脚踢倒。

    每想起这事,李斯达就感觉心口阵痛,在他的“统治”之下,就算混到再高的位置一样不会当人看,在张玉泉看来,底下这些人都是为他所用的工具,用着顺手就多用用,一旦有让他不舒服的,立马就会被摒弃,且会被碾碎、压扁,直至打回原形。

    “没人敢?”

    刘晋不屑的笑了,“这是什么年代了?你当这还是军阀混战时期呢?他不过是在这个位置久一些,把整个江北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换成了他喜欢的颜色和样式罢了。待我把一切不合理的元素一点点扒开、扯掉的时候,光秃秃的就他一个光杆司令,谁还会怕他?”

    “你,你的意思是,要,要办他了?”

    李斯达不可置信的问道。

    “像这种人,如果继续荒因无度过晚年的话,还有天理吗?他被查办是早早晚晚的事,而他之所以鼓动你们,无非就是团结起来对抗我,或者共同为我挖坑,想在我绊倒他之前,先让我束手就擒。”

    刘晋虽然并不知详情,但单单是猜就足以让李斯达诧异,这个看似年轻的城主确有过人之处,慧眼如炬,似是什么事一打眼就能判出其中的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