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驾,孤去赵家看看。”顾玄启吩咐。

    张海连忙听命出去备马车,却又有些疑惑,殿下何时和那赵家少夫人关系这般亲近了?他回京请旨前,只知道那赵家少夫人在于府救了殿下一次。难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正疑惑着,碰巧在门口遇到袁锐,张海忙拉着他打探消息。

    袁锐今日伤好得差不多了,便赶紧回殿下身边当值,刚到府衙门口就被张公公拉住问东问西,想到在淮宣客栈守的那一夜,他耳根微红,却依旧面无表情道:“殿下吩咐过,等张公公回来,就将赵家少夫人初次承宠的寝具交给张公公妥善保存,回头我便从客栈取来给张公公。”

    张海一脸震惊,殿下居然宠幸了那赵家少夫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殿下怎会宠幸一个寡妇?等等,嫔妃承宠需要保存的寝具只有元红之帕,难道那赵家少夫人之前是完璧之身?最重要的是,殿下既然让他妥善保存,这说明,东宫又要多一位娘娘了?

    张海于是不敢耽搁,匆忙备了马车,跟随殿下去了赵家。

    赵家,宋蝶得知太子驾临,连忙携了棠棠到前院接驾,迎了太子在正厅坐下,又命下人奉了茶。

    见太子只喝茶不说话,宋蝶不免有些忐忑,只好主动问道:“不知殿下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顾玄启瞥了眼站在她身侧的小萝卜丁,开口道:“孤有话同你说,闲杂人等且先退下。”

    宋蝶见他说闲杂人等四个字时视线落在棠棠身上,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忙让采南将棠棠带下去,又将下人们都摒退了。

    顾玄启又示意张海退下,厅内便只剩他和小妇人两个人。

    见小妇人摆出一副垂首聆听的乖顺模样,顾玄启转了转玉扳指,问:“这几日为何未去府衙求见?”

    宋蝶还以为太子摒退众人是要说什么大事,听到他问她为何没去府衙求见,她愣了愣,才回答道:“殿下日理万机,妾身这几日并无要紧事,不敢上门打扰。”

    顾玄启默了下,何为要紧事?几日不见,她难道丝毫不思念他?她若不思念他,他自然也不是因为念着她才来看她。

    “孤上次借你的那块帕子呢?”顾玄启给自己找了个来看她的理由。

    宋蝶有些惊讶,难道太子今日来找她就是为了要回那块帕子?可那块帕子她已经用过,以太子的洁癖,应是不会再要了呀。

    心下虽疑惑,面上却仍旧恭敬道:“回殿下,那块帕子已经洗净晾干,妾身这就让人取来。”

    “不急。”顾玄启制止她,斟酌了下,说:“再过三四日,孤便要回长安了。”扬州这边的事还需个三四日收尾,收完尾就得立即启程回京了。

    宋蝶心里的石头一下子落了地,怪道殿下今日突然来此,还扯什么帕子,原来他是要离开扬州了,这是来向她道别了。殿下日理万机,还能记得向她一个小人物道别,也不枉她当日抛下棠棠带他去小山坳避祸了。

    宋蝶于是露出笑脸:“承蒙殿下多次相救,妾身无以为报。”

    顾玄启听到这儿时唇角微扬,还道她下一句是要以身相许,以为这小妇人终于开了窍。没想到她下句话一出口,他心口险些梗了下。

    “只能多备些扬州特产给殿下带回长安了,妾身先在此祝殿下一路顺风、平安顺遂。”宋蝶诚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