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月很茫然。

    她安享了几十年的富贵,如今竟然不能善终,更可恨的是她所有的身家财富都留在了神殿里。

    此时神殿是最危险的地方,她自然不能回去取,白白便宜了旁人。

    好在她身上常常会备着一些银钱,这些钱勉强可以让她度过一段日子。

    等事情平息下来后,看看人们对于王室和神殿的态度到时候再决定她应该怎么办。

    她心中想好了,也不再那样慌乱。

    她命侍女去河里取一些水烧开。

    侍女应了一声,却悄无声息的站在阳月的身后,举起了一块大石头。

    阳月感应到不对,转过身时,便看到砸向自己额头的巨石。

    她瞪大眼睛,被砸晕过去。

    昏迷中,她依旧惊恐不安,在噩梦中惊醒,第一时间查看自己,发现自己身上祭司的长跑已经被扒下,只有一身洁白的里衣,里衣上写着脏污的字:你是恶魔贱种。

    这字带着血色,是用阳月额头上的血写的,此时已经干涸,显得恶心丑陋。

    阳月一摸自己身上,果然一分钱都没有了,她绝望又愤怒的喊了一声:“你这杂碎,快出来,你竟然抢劫我。”

    她喊了一阵子,没有人理会她。

    她仿佛是一个被放逐到荒芜之地的罪人。

    她颓唐的坐在地上,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没了钱和祭司长袍,她就是一个寻常的山间野妇,没有人会尊敬她,朝拜她,她真的将如垃圾一样的死在不知道什么地方。

    她枯坐了不知道多久,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凉凉道:“后悔吗?”

    阳月回头,看到了明媚,以及在明媚身边笑吟吟的颜真,颜真的眼睛里透着真,仿佛这一切和她毫无关系。

    可阳月记得清清楚楚,一切都因颜真而起,是颜真带来了她身边的恶神。

    她看着颜真,忍不住辛酸嫉妒,她侍奉了神明无数年,却从来没有见过神。

    这个人何德何能,可以让一个神跟着她走南走北。

    她忍不住开口嘲讽道:“后悔?我从不后悔,如果不是进入神殿,我或许会是国王的妃子,早早地就丧命了,或者是某一个农夫的妻子,要辛苦的劳作,可我成了祭司,我美丽了五十多年,后面的每一即便丑陋又有什么关系?我还是我。可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