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第二天,姜妧身边的贴身大宫女昨晚被连夜捉到慎刑司的消息,可谓是让不少人一夜都未睡。

    淑妃闻着这消息,更是非常的意外。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姜虞,看得出,她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看着母妃这样,姜虞暗暗叹息一声,安抚母妃道:“母妃,自那日从西苑回来之后,皇祖母便发了话,让您日后静心养胎即可,无需往慈宁宫去请安。虞儿看,母妃便什么都别想,不管大姐姐这事儿父皇准备怎么查,亦或者皇后娘娘那边是怎样的态度,母妃都装作不知道就是了。”

    淑妃却是十分的心慌。

    说到底,姜妧虽说是皇后娘娘肚子里出来的,可她也算是看着这孩子长大,是什么样的心性,淑妃怎敢想,她会对自己下这样的毒、手。

    何况,这事儿不管牵扯不牵扯到大公主,因着此事,大公主到底是损了名声,皇后娘娘岂不恨死自己了。

    所以,她这个时候,确实是有些害怕。大公主毕竟是皇后娘娘嫡出,自己若如虞儿所说这般,隔岸观火,丝毫都不替大公主说句话,这事儿若皇后娘娘记恨上,日后恐成为皇后娘娘心里一根刺了。

    看着母妃这样不安的样子,姜虞怎能不知道母妃在怕什么。

    可想到都这个时候了,母妃还在担心这些,她便不由红了眼睛,哽咽道:“母妃,这事儿您便听我的。您想想,沈大人也不是傻子,若没有证据,会回禀给父皇,父皇也不会连夜让人捉了玉珠往慎刑司去。可父皇既然下了这样的令,显然是趁着这个机会,给母妃立威的。母妃得知道父皇的用意才是,否则,岂不让父皇失望。”

    说到这,她直直看着母妃,又道:“而且除开这些,母妃也得替肚子里的孩子想想。这次只有您沉得住气,崔家才可能真的有机会,才能慢慢成为您的助力。您难道没有想过,若您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皇子,只会惹的皇后娘娘和六宫妃嫔愈发嫉妒,到时候,您拿什么护着弟弟?”

    听女儿说这么些,淑妃便是再愚钝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她也能看得出,因着她方才的不安,女儿有些生气的样子,所以,她暗暗叹息一声,到底是点了点头,道:“好,一切都听你的。”

    听着母妃这样应允,姜虞轻轻挽了母妃的手在手心。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依着惯例,姜虞陪着母妃用完早膳,又陪着母妃在后花园散了一会儿步,她才回了自己屋里,再次临起了字帖。

    慈宁宫里,姜妧却是跟着魏太后哭诉着,“皇祖母,那玉珠自幼就在妧儿身边侍奉,这些年,善用香的事情连您都知晓。而且,有一次您犯了腿疾,也是这玉珠,弄了香料给您闻着,才让您的痛症缓解不少。所以,妧儿实在是不解,沈大人到底是凭着什么,这样怀疑玉珠。莫不是沈大人还疑心是妧儿背后指使,才害的淑妃娘娘受了惊吓。”

    说到这,她更委屈了,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

    魏太后看她这样,沉声道:“妧儿,祖母知道你心里委屈,可这人心隔肚、皮,玉珠便是日日和你朝夕相处,可若真的有了奴大欺主的心思,你又如何能得知。”

    姜妧怎能不从皇祖母的话中听出些别的意思来,皇祖母这话根本也是在疑心自己,只是顾及皇家名声,皇祖母才不戳破的。

    可她真的好不甘心,昨日她从母后寝宫回去之后,思来想去,这事儿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可往父皇跟前去辩解,她到底也没那个胆子,所以最终她便想到了往慈宁宫来哭诉的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