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炼瑶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师兄?” 凭着墙脚处的夜灯,炼瑶发现自己并不在家中,象是在酒店。而师兄就在自己对面的床上躺着。 炼瑶呆呆地看着那张坚毅的脸庞,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与师兄睡在一间房里。这个认知让她的脸迅速升温。 巫庆峰睁开眼,便看到对面床上隆起一小团,除了头发,全部捂在被子里。巫庆峰眯了眯眼,他刚才似乎听到有人叫他,自己应该不会听错。 前几天忙得日以继夜,昨天又担心炼瑶照顾了一整夜,到了早晨见她体温下降,自己也实在有些困倦,这才在另一张床上休息一会。 看了看时间,已经睡了三个小时,巫庆峰从床上起身,坐到对面床上,将被子轻轻地往下拉。 被子拉下,便看到一双睡眼惺忪又有点躲闪的眼睛。 “什么时候醒的?” 巫庆峰很自然地伸手摸了一把额头。虽然相信炼瑶的药,但毕竟五蕴丹并不是专治风寒感冒的药,他也不确定能不能有用。只是看到之前炼瑶手上拿着,他才没有多想给她服下一颗。 昨天到了酒店没多久,炼瑶就开始发烧,而且还许久不退,害得他以为那药不管用。 “嗯,刚醒。”炼瑶开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干痛,声音也是沙沙的。 巫庆峰倒了杯温水,又扶着她起来将水喝完,才将她重新塞到被子里。 “你还没完全好,躺床上多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买早饭。想吃什么?粉还是粥?” 炼瑶嘴里没味,并不想吃。不过肚子有点饿,想了想还是说道:“粥吧,要白粥。” “好,我去买。你躺好不许乱动。” 看着巫庆峰匆匆出门,衣服背后还是皱皱巴巴的,炼瑶躺在被子里,脸上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自和师兄确定关系以后,其实两人的相处并没有太多变化。只是在没人的时候,会多一些亲昵的小动作,比如亲亲抱抱什么的。但也绝对没有更多逾越的举动。 炼瑶是不太懂,毕竟没有学习来源。而巫庆峰是自我克制。不仅因为炼瑶年纪还小,更重要的是,筑基以前若是破了童身,修炼便会变慢。末世来临,他们需要更多的资本来保护自己。如果能进入筑基期,相信地球上已经没有人能轻易伤到他们。这也是巫庆峰决定在筑基以前,绝不碰炼瑶最重要的原因。 不过昨天炼瑶发烧出了不少汗,他替炼瑶擦身时,该看不该看的全看了个遍。不同于车上那次急于换衣服,心思不在这上面,这次他不仅看仔细,还隔着毛巾“巡视”了一遍自己未来的领地。 这一“巡视”,他才发现,这段时间炼瑶还真是长了不少。随着修为的精进,炼瑶的身体越来越趋于正常。被压制的青春期终于重新焕发活力。现在再看,已经初步接近一个十六七的姑娘的正常体貌。 炼瑶修炼速度快,这才几个月,就已经摸到了六层的屏障,说不定明年就能进入筑基。 对此,巫庆峰其实有些矛盾。他希望炼瑶能尽早筑基,这样就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但是一旦筑基,人的体貌特征便会保持在筑基的那一刻,之后的变化会十分缓慢。从自身福利考虑,他又希望炼瑶不要这么早筑基。最好等到成熟一点,二十多岁再筑基。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此,也只能内心惋惜一下。一切还是以

    炼瑶的安危为重。 也是开始修炼青戊诀后,对各阶段有了了解,他才肯定前世药大师的修为应该也只是炼气期,没有进入筑基期。至于是炼气几层,他倒是并不清楚,不过至少也是高阶。 结合炼瑶告诉自己药大师无意透露出的意思,估计他之前是想利用炼瑶来炼一颗能帮他进入筑基的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成功。 巫庆峰的猜测跟前世真相确实八九不离十。 药大师修炼的并非正道修真功法,那药方也是他多方查找典籍,最终确定下能助自己进阶的药方。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那药最后还是失败了。 数次希望落空,加上炼瑶已经知晓他的目的,反抗越来越大,甚至瞅准机会就会逃跑。一切不顺让他所有耐心告罄,也没那个耐心养一个屡次跟自己作对的药人,才会在抓到炼瑶后,对她下了杀手。 喝过巫庆峰买回来的粥,见炼瑶精神好一些,巫庆峰终于板起脸来,开始教训炼瑶。 “什么都没确定,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跑去救人。是不是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万一那地方再次塌方怎么办?” “昨天要不是碰巧被我发现,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丢了性命,你做出这些冲动的决定时,有考虑过后果吗?有没有替我想想?” “你应该相信你师兄的能力不是吗?哪怕那辆车真是我的,我也有办法保护自己,不会那么轻易被困住。” “瑶瑶,你昨天的举动,知道让多少人担心吗?为了你,村长叔和国忠叔,还有你方明哥一直守在那里不肯回去,到处找你。要不是我打电话回去给胖婶报平安,他们都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这么大的雨,一天淋下来,铁打的身体也会垮。” 炼瑶被巫庆峰说得眼泪汪汪,终于也开始反省自己的行为。 “对不起,师兄。可是我昨天太害怕了。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可是有些事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你还记不记得在多邦村看到的那次台风?那种天地自然的力量,没有人能从这样的灾难中逃得过。所以我才会怕,我怕埋在那堆泥石下的真的是你。我知道你有能力,也知道你会尽量保护自己,而我只想快一点将你救出来。师兄,我担心你,就跟你担心我是一样的。并不是能力的问题。” 炼瑶的话令巫庆峰沉默。 说实话,若当真昨天开在前面的那辆车是自己,山石冲下来的那一刻,纵然手段通天,他也没有把握自己避得过去。当时他还对那场塌方心有余悸,后怕不已,同时也庆幸出事的不是自己。 换个立场,如果知道是炼瑶乘坐的车恰好经过这个地段,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就真能保持冷静? 答案是不能。所谓关心则乱不正是如此?只因为那个人是自己最关心的人,而无关能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