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散朝了,赵磊抢提精神信步走出皇仪殿,抬头看着炎阳高照的天空,叹息苦笑两声。

    “恭喜!恭喜!三石兄这次被官家亲点科举省试考官,真是天大的荣幸啊!”刚刚返回汴京的欧阳修,再现幽灵本色,突然出现在赵磊的旁边,嬉皮笑脸的对赵磊说道。

    “同喜!同喜!永叔兄不也被点为考官,晏大人身为这次省试的主考官,又是永叔兄的老师,看来这次晏大人的门生是近水楼台了。”赵磊有气无力的对欧阳修拱手说道。

    “那当然,这年头的科举,最重要的不是文采,柳永够厉害吧!还不是照样落榜,现在最重要的是知道主考官的喜好,对症下药才是最好的办法,而老师的门生当然最清楚老师的喜好,估计这次省试的前三名,别人是没戏了。”欧阳修也不客气,十分嚣张的哈哈大笑说道。

    “不明白,官家为什么突然点我为考官,要知道现在我可是兼着几个职务,忙的脚不离地,那里有时间做什么考官啊!”赵磊抱怨着说道,他对做科举省试考官没有一点信心,北宋科举考试可不是千年后的高考,答题卡一插万事o,北宋的科举大部分都是长篇策论,赵磊除了剽窃王安石那篇万言书,对策论这些东西真是不太熟悉,让他做考官,恐怕是误人子弟啊!

    “当局者迷!”看到赵磊不情愿地神情。欧阳修微笑着淡然说道。

    “怎么说?”听到欧阳修的话,赵磊知道他对这件事情另有看法,马上追问说道。

    “官家为什么明知你没有参加过任何大比,就点你为考官?那是因为官家希望你能在考生当中现有用的人才,看看现在新军后勤衙门的三位判官,丁度和曾公亮还有薛向以前都是默默无名之辈。谁都不知道他们居然精通甲胄、武器、军器还有经济之道,而从你将他们调到新军后勤衙门之后,无论胄案、铁案还是军器所,工作效率都有明显提高,最了不起的是除了你明的火箭车、手雷和地雷之外,丁度明地连驽、单臂驽,还有曾公亮对筑城、攻城、守城武器的见解,以及薛向在众多商家之中游刃有余,都足以证明三石兄你慧眼识珠,所以官家才点你为主考官。估计是让你选一些官员补充新军后勤衙门了。”欧阳修仔细的对赵磊解释说道。

    原来如此!赵磊听到欧阳修的话恍然大悟,看来他确实是当局者迷了,只顾头疼想办法推脱考官这个职位,居然忘记思索官家为什么将这个职位给他了。

    “三石兄!不如你让我也去新军吧?”欧阳修突然看着赵磊,郑重的说道。

    听到欧阳修的话。赵磊微微一愣,要知道欧阳修和范仲淹他们返回汴京之后,已经任职各个衙门,范仲淹获得天章阁待制的三品虚职,权知开封府。余靖和尹洙调任谏院,任职谏官,而欧阳修。已经被官家下旨调到刑部任职员外郎,而新军中现在已经没有主管的职位,这个时候欧阳修要求去新军,让赵磊大为惊讶。

    着赵磊惊讶的神情,欧阳修再转头看看四周无人,拉着赵磊走到一个角落中,神秘的说道:“三石兄!你坦诚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打报纸衙门地主意?”

    “报纸衙门!”赵磊淡笑看着欧阳修,坦然的说道:“不错!不过永叔兄怎么会知道呢?”

    “切!三石兄那点小动作。能够瞒的过谁,先提议汴京新闻报四版变八版,使得汴京新闻报亏损不少,现在叶清臣已经觉得报纸衙门咬手,准备推出去了,而三石兄这个时候送给官家一百二十万两白银修缮金明池长乐宫,多么明显是想接手你一手创办出来的报纸衙门和汴京新闻报,我猜你一定有后招,能够让汴京新闻报起死回生,而且能够赚大钱,否则也不会付出一百多万两的代价换会报纸衙门了。”欧阳修一脸机智地淡笑说道。

    听到欧阳修这番话,如果赵磊再猜不到欧阳修的想要的东西,可是挖坑直接埋了。

    “永叔兄也想要报纸衙门?”赵磊好奇的问道,他不明白欧阳修为什么想要报纸衙门,报纸衙门归于新军后勤衙门,然后推出广告之后肯定会赚大钱,但是欧阳修又岂是见钱眼开之辈。

    欧阳修咬牙切齿的从怀中逃出一张汴京新闻报,递给赵磊说道:“看看!这是今天地报纸,柳永那个浪荡家伙居然占了三四版大半的版面,我欧阳永叔的名字只在报纸上出现过一次!”

    赵磊好笑地接过汴京新闻报,果然在报纸的三四版看到柳永的新词、柳永的新闻、柳永在场的影踪,三四版几乎五分之一的版面,都在分析柳永的词和柳永的人,而欧阳修的名字,只在报纸上地偏僻角落出现过一次。

    赵磊终于明白欧阳修为什么死活要去新军,而且打报纸衙门的主意,要知道汴京新闻报是整个大宋行量最大的报纸,每天数百万报纸,几乎覆盖整个大宋各州,每天都会船队和驿卒带着刚刚出现的报纸前往各个州县,为他们带的汴京消息。

    而报纸衙门,不但管理着大宋所有州县出现的报纸,而且报纸衙门员外郎这个四品官职,还是汴京新闻报的主编,汴京新闻报每天上百篇文章的登录,都要通过报纸衙门员外郎,如果欧阳修掌控报纸衙门,当然可以让柳永彻底消失在报纸上面,并且可以通过报纸衙门的权位,让其他报纸也不能刊登关于柳永地消息。这就是所谓的北宋封杀了。

    “永叔兄难道还在乎这种虚名,柳永再出风头,也不过民间艺人,不足挂齿啊!”赵磊根本想不通欧阳修为什么和柳永处处针尖对麦芒,两人之间仿佛深仇大恨一样,随即疑惑问道。

    “不是虚名的问题。报纸有教化万民的责任,让柳永这种浪荡之辈长占版面,难道要大宋百姓都学柳永流连场吗!”欧阳修听到柳永的名字,就咬牙切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