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下局势,你也算了解一些。天界势力颇为复杂,这亲事哪由得了我做主?”

    “这倒是与你以往的性子颇为不符。”寂萝所有所指。“不过听说你与北荒那位神君走的很近,若他愿意为你出面,东海如何也会给些面子。”

    想起北之奕,李萱默了默,若有所思。

    这一瞬的默然,却让寂萝的心沉了沉。

    “我不过一介小仙,若非天帝亲封,怕是此生都难入仙班。谁会为了个微不足道的我去蹚这趟浑水?那位神君是待我不错,不过他与我之间,并非你想的那般。”这番解释俨然是已经知晓寂萝心里的猜测。

    可她嘴上这么说,寂萝心里却有了些别的盘算。

    “也好。那位神君深不可测,你与他没什么关系是最好的,也免得诡楼那位替你担心。”

    听到青翎,她微微诧异,“青翎?她与神君合作的不好吗?”

    “想来是出了什么差池,近来提起他时面色不大好。我对他们的事知道的也不多,你可知晓其中内情?”

    她顿了顿,“我也知道的不多。从前只当他们目标一致,才擅自做主,在中间搭了线。自他二人开始合作以后,我知道的也就不多了。”

    寂萝不动声色地夹了口菜,心中细细体会着她的语气。

    “我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他做神君做的好好的,干什么要来魔界插这一脚?与幽冥诡楼合作,得到魔界部分势力,对他有什么好处?总不至于要造反吧。”

    “我滴祖宗,这话可不是乱说的。”李萱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怕什么,在我的地盘,还有人敢将你的话给放出去不成?”

    李萱长叹一口气,想要为北之奕说上两句话,“他也是有许多不易的。有时我们所见的善,可能并非是真善。我们所见的恶,也未必是真恶。”

    善非善,恶非恶,不正是应了往昔阿莲以身祭天的遗憾。

    “可若要以三界众生的性命为一人私欲作赌,那可还仍非真恶?”

    李萱的眼睛明显有一瞬的慌乱,便是这一瞬,寂萝确定,她定然知晓北之奕的计划。

    至少这计划所要付出的代价,她是知道的。

    “原来你们都知道了。”

    “不然,你预备瞒到几时?”

    “此事风险确实极大,可若事成,岂不也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左右天劫将至,没有这事,众生也未必会安然无恙。”她仍是对北之奕的计划抱着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