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军两个乘骑炮兵连比泼喜军早一刻钟进入前出发射阵地。

    虽然用5斤炮对付轻型投石机,早这么点时间没有特别的意义(泼喜军的旋风砲射程还不如华军的步枪),不过早到一会,至少能证明华军炮兵的素质同样超过泼喜军士兵。

    何况,乘骑炮兵早一刻钟开火,也能早一刻钟结束这场战斗。

    12门5斤炮在三百米的距离上,以每分钟两发的极速射对赶着骆驼不断靠近的泼喜军进行火力覆盖。

    五分钟后,大约一半的泼喜军士兵被乘骑炮杀死,剩下的人,包括那个正行将在内,全都放弃他们的武器、骆驼和职责,溃逃了。

    中央战线的崩溃,直接把两翼牵制的铁鹞子暴露在华军的枪口下,左翼华军中的汉人民兵用三轮五十步内的燧发枪排枪齐射(民兵暂时还没来得及普及击发枪)打垮了当面的步拔子,把他们也驱赶成彻底的溃兵,之后这支队伍并未急着追击,而是就地组成一个反骑兵方阵,准备抵御铁鹞子的冲击。

    右翼的情况也车不多,稍微有一点不同的是,这边的华军指挥官承受了一点弓箭造成的伤亡,让部队一直逼近到二十步,然后只用一轮齐射就解决了战斗。

    禹藏花麻的铁鹞子出击时,夏军中央阵线已经崩溃,但他还能指望泼喜军顶一阵,而且当时双方用来牵制的两翼并未接触,夏军至少在场面上还有继续挣扎下去的可能。

    然而等禹藏花麻的骑兵进入冲击距离的时候,战场局势对夏军来说又一次急转直下——两翼步兵一触即溃,泼喜军更是连一块石头都没扔出去就完蛋了。

    而且,看起来火力明显弱一头的两翼华军组成了一个令人看着就十分不安的反骑兵阵型,他们前排那寒光闪闪的长矛尖(穿甲的夷兵顶在前面)让吐蕃骑兵的坐骑不断嘶鸣,显得十分不安。

    铁鹞子好歹也算优秀的封建骑兵,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坐骑不愿意强冲那道看起来单薄的矛墙——实际上他们自己也不愿意。

    唯一不同的是,马儿害怕的是那些长矛,而骑手害怕长矛手背后那些黑洞洞的枪口。

    “列阵不战”,汉人的军队没有火枪的时候,这就是铁鹞子的准则之一,现在有了火枪,他们更加不可能强冲已经摆好阵型的汉人步兵。

    不过并非所有的汉人都在列阵——中部战线那些驱赶步拔子主力的红衣野战军还在对溃兵步步紧逼,一副不把夏军赶尽杀绝绝不把手的狠厉样子。

    机会!

    负责两翼侧击的两个铁鹞子副行将只是遥遥看了一眼战场,就不约而同的意识到,直接攻击华军中军似乎比侧击两翼更容易。

    于是铁鹞子开始加速,却没有执行禹藏花麻那个牵制两翼的命令,而是打算绕过华军侧翼,直接攻击中阵。

    两翼各一千骑兵,四千只马蹄踏在地面上,震的整个大地仿佛都在微微颤抖,青黑色的铁甲反射着阳光,熠熠生辉。

    身穿铁瘊子甲的传统骑兵发起冲锋时,至少气势上还是有些骇人之处的。若是不坚定的步兵,紧紧这种威势就已经足够造成战线崩溃,即使坚定的精锐步兵,面对这种精锐骑兵也必须停下脚步,摆出一个专门的反骑兵阵型,否则他们就会被精锐的铁甲骑兵一扫而空。

    以前是这个样子的。

    铁鹞子在经过华军两翼方阵时,方阵中的火枪手对他们齐射一轮,当即放倒几十个骑兵,随即铁鹞子远远的用骑弓还击一轮,大致射中了几个人,但前排华军大多是穿甲的夷人士兵,孱弱的骑弓造成的伤害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他们在做什么?”禹藏花麻看着他手下的铁鹞子绕过华军两翼,直扑中阵,惊讶的大叫“我不是让他们牵制吗?谁让他们冲中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