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燕京,气候还算不错。

    徐代灼坐在属于太子府的一间别院院落里,把一盘青菜和半份红烧肉一起倒进装满米饭的海碗里,用筷子搅拌两下,然后直接端起碗呼噜呼噜的往嘴里扒饭。

    这样子,说好听一点是有军人豪爽的气概,说难听一点,跟猪拱食差不多,以至于几个宫女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吃慢一点!”他的亲生母亲赵珊坐在桌子边轻声训斥:“一点都不像天家贵胄,倒像个庄稼把式。”

    “娘,我本来就不贵。”徐代灼咽下食物,喝了一口清茶,慢悠悠的笑道:“真正贵胄的是老二,他才是皇太孙,我只是皇长孙而已。”

    “代灼!”

    “好了好了,娘,我知道啦,别唠叨了。”

    他这个年纪的半大总是听不进父母的话,他会嫌他们唠叨。

    “再说,老二现在在海军学校,我估计他吃相也不会比我好多少。”

    赵珊没有再说什么,刚才儿子的话让她很不舒服——凭什么都是同一个爹,我的儿子就要比文月的儿子低一头?

    若是在普通人家,低一头也就低一头了,可如今徐家是天家,孩子低一头,无异于云泥之别。

    “娘,我今年秋假回家,是想跟您和父亲说一件事。”徐代灼吃完饭,放下海碗,正色道:“我最近几年放假可能不会回家了。”

    现在的学校没有暑假,倒是有一个秋假,目的是在重要的秋收季节,让孩子们参与田间劳动,弥补劳动力不足,也算是一种忆苦思甜的劳动课程。

    “近几年放假不回家?什么意思?”

    “我要参加远征。”徐代灼认真的说道:“向比西域更西方的远征。”

    “不准去!你去那么远做什么!”

    “娘,我是去开创我自己的事业。”

    赵珊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儿子,一时无语。

    “这次远征西域,左将军(左鹤林)和五叔(徐世桢)找我谈过了。”徐代灼轻声解释道:“帝国将来是父亲的不假,但父亲之后是二弟,跟我没有多大关系。”

    “我可以选择在留在国内,燕京或泉城都行,但那样我最终可能只是个闲赋在家的亲王,那时候才真是成了猪了。”

    “所以左将军和五叔打算支持我去海外开拓,我好歹也是天家贵胄,总归是比那些外族人更加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