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他们,杀了他们守住县衙,老夫这就找人去州府搬救兵。”县丞冷酷的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快意的笑容,有什么比让唐人自相残杀来的让他痛快。

    “本官等人皆是来自刑部的官兵,尔等如果听信奸人之言负隅顽抗,莫要怪本官刀锋无情。立刻放下刀子束手投降,免得祸及家人。”

    “别听他们的,他们是山贼,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县丞指着官兵喊的嗓子都快哑了,终于有个衙役哇呀哇呀喊叫着提着刀冲砍上去,其他衙役见状也冲上去杀做一团。

    县丞见状笑着退进了后衙,他自然也是扶桑人,真正的县丞早就埋在县衙的后花园了,做一张人皮面具对他来说实在不算太难。他到后衙的时候,松文带着十几个手下已经在哪里等他了。

    “你带着人从密道离开,跟山上的人汇合以后,再杀回来,既然已经暴露了,那就杀光这座县的人,抢了他们的钱财,然后出海回扶桑去,到那时候所有人都是扶桑的英雄。女人,财富统统都会有,到时候还能名垂千古。”

    松文越说越激动神态癫狂,他手底下的人听到这鼓动性的话语,更是露出狂热嗜血的表情,快速的钻进密道里。

    “大人您不离开吗?这里这么危险。”

    县丞凝重的问着,松文应该随他们离开才对,留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本大人要留下来盯着他们,你们到时候等我的信号,只有看到我的信号,便带人攻打县城。”松文凝重的说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密道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的,而他绝不会冒这种险。

    “既然如此请大人多多保重。”县丞说完对剩下的人说道“清除脚印,全部进入密道撤退。”

    “来不及了,你们立刻进去,这些脚印我来清理。”听着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弱,松文脸色大变的说着,拿起笤帚飞快的扫除脚步印。

    县丞脸色也变了,立刻钻进密道了,其他人也鱼贯而入,最后按下机关,假山合上看不出一丝缝隙。

    松文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弱却没有一丝紧张感,阴笑着用力的打扫假山前的空地,别说是清理脚步印了,连地面都给扫秃噜皮了。假山前的地面跟周围的地面湿度,颜色都不一样,明眼人一看就是有问题的。

    他自己则悄悄躲起来,躲在一个正常人绝不会去想的地方,躲在茅坑下的一个坑道里,里面有少许的干粮和水,松文蜷曲在坑道里,透过茅坑的缝隙,在臭味中艰难的呼吸着。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小,渐渐的刀剑声不可闻,松文就已经知道刑部的人占领了县衙,凭借县衙的游勇散兵根本就不能抵挡精锐的攻击。他强忍着干呕,撕咬肉干,痛苦的咀嚼吞咽以后,撕了快布绑在鼻子上闭着眼睛开始休息。

    “这里有密道,他们一定是从这里逃跑的,立刻派人去追,死活不论,务必要将他们全部拿下。”

    军官说着让弓箭手在前,刀斧手在后,猫着腰进了密道。这密道也没多长,出口在几十米外的民宅里,官兵追来的时候,扶桑人早就跑光了。

    “混账,实在可恶,传我命令,封锁城门不许进出,将那些捕快还有乡绅的家丁全给调动起来,挨家挨户的查。”军官气的直跳脚,主将一出场就死了,搞出这么大的动作居然只杀了几条小杂鱼,连松文那个狗东西都没有见到,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刑部的公文一出,这座小县城立刻就炸开了,亲政爱民的县令居然是个扶桑人,还杀了县官和他的家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让他们无法接受。

    不过马上全城的百姓就暴动了,不管你做的多么好,杀了大唐的人,冒领官职还将大唐的人抓起来送到扶桑去,这是在打他们所有人的脸。

    全城的百姓自发自觉的组成小团伙,提着棍棒到处去找那些扶桑人,县丞的家人更是疯了般没日没夜的找,真正的县丞已经挖出来了,尸体烂了一半,要不是靠缺少的一颗大牙槽和那双靴子,还真的认不出来。

    可惜的是假县丞早就带着人在封锁前就出了城,此刻已经上了山,和山上的山匪汇合在一块了。这年头大海就是一道鸿沟,能跨海而来的人实在太少了,几年时间扶桑派了一千多人渡海,最后成功到这边的只有区区的两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