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桌案之上堆满了奏折,那人挽袖提笔,握着笔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他提笔挥墨的动作若行云流水般飘逸。

    容蘅抬起头,一眼便撞进少女湿润的眼眸里。

    女子的眼泪最是珍贵。

    她身材纤弱,眼角微红,双目好似盛着一汪清泉。纤长的睫毛敛下,泪水像珍珠一样滑落,顺着她下颚的完美弧度,落在地上。

    明知她是故意做戏给皇帝看,好博取皇帝的心疼。但容蘅心里还是微沉了一下。

    一滴浓墨落在纸上迅速晕开。

    容蘅回过神来,他放下笔。

    待他走进,萧若棠才反应过来。

    她连忙擦了擦眼泪,“腾”的站起身,左顾右盼道,“父皇呢?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幅灵动的模样,那还有刚刚一丝梨花带雨的伤心。

    “储秀宫出了点状况,陛下就赶去了。至于臣,如您所见,臣在帮陛下处理奏折。”

    储秀宫,萧若棠皱眉,那不是兰贵妃寝殿,难道这么快萧美璃就告了状了?

    “那我现在去储秀宫。”萧若棠转身便走。

    才迈开两步,她又折了回来,面上已经扬起不自然的假笑。

    不过嘴角的两个小梨涡倒是很可爱。

    “驸马。”她的声音甜甜的,软软的。

    屋里明明烧着地龙,但容蘅还是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他退开一步,“公主请讲。”

    “你与我一同前往可好?”萧若棠发出邀请。

    父皇惯是偏心,她担心自己这三个月失踪受难的可怜牌还没打出去,便被兰贵妃压下一头。

    驸马是容家人,地位举足轻重。若是容蘅能表现出对她失踪这件事十分重视,那几乎等于表明了容家的立场。这个时候她再向父皇要协助她调查的人,会简单很多。

    “不可,臣还有奏折要批。”容蘅好听的声音带着一丝疏离。

    “可我们是夫妻,不应该共患难吗?”

    萧若棠凝着他,直直望向他的双眸。一日之内见到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夫婿两面,除了他的名,他的姓,她对他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