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庄稼汉想了想,道:“应是春天的时候,我们经人介绍,认识了曹先生,可虽然得了这个生财之道,但我们几个也不是修仙之人,平日里就种个庄稼,根本没见过这会厌。所以,那次在麦田附近,见了会厌,才得了机会,将它逮住。”

    “这么说,你身上有曹先生给的辨识会厌的图稿?”南木忙问道。

    “有啊。”庄稼汉拿出会厌图,南木仔细看着会厌两字,此人字体有几份张扬,可同甫师叔的字迹,却一直讲究规整和平缓。

    “爹爹,这不是同甫师叔的字。”南木把会厌图那给苏高义看。

    苏高义看过,也点点头,道:“桑城主,这字绝非我师弟所写。”于是叫人去同甫屋中,拿出平日习字之作,送到桑启明面前。

    “两个字罢了,怎么就能断定不是呢?”

    “我听闻有可以以假乱真的变脸之术,不知桑城主可否知晓?”苏南木问道。

    苏高义看过那字之后,便在心中有了定夺,并非一人。可是却见同甫听到变脸之术的时候,神情变得有几分紧张,心中又生疑云。

    “不知这位同甫先生,是否知道变脸之术呢?”

    同甫心中一紧,从未想过竟然要以这种方式和桑启明见面,正想走出来,就见南木挡在了他面前。

    “刚才这位大哥说过,他见到曹先生的时候是春天,可我能证明春天的时候,同甫师叔从未离开过漠宇门,那时候……”

    苏南木看着桑启明,“那个时候你们赤阳城的南兮,差点被人夺了性命,是同甫师叔日日照料,他才一天天好转的。”

    “不信,你们可以当面问问南兮。”苏南木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南兮说的话,才是最好的证词。

    “好啊。”桑子石摇着手里的折扇,并没有和桑启明商量,便道:“那不如就请南兮来对峙此事。”

    桑启明出关时间并不短,可是这期间却从未听说,南兮差点被人夺了性命之事。现在又见桑子石并未和自己商量,便擅自做主,心中颇有不悦,但也并未表露。

    同甫心中有几分顾虑,他这些年确实胖了许多,也不知道桑启明有没有认出自己。或者,那些过往,就真的可以不闻不问的,假装都没发生吗?他握剑的手,不由得隐隐泛了青。

    赤阳城的人去找南兮了。

    没人知道南兮身在何处,到漠宇门要多少时辰,但是此刻这种焦灼的气氛,也没有人问。好像不管是赤阳城还是漠宇门,都端着气势,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露出什么胆怯。

    南木打量着那庄稼汉,口中所说并不像胡编乱造。可是同甫师叔一向心地善良,而且多年未曾下山,如果真的是有人,假冒成同甫师叔的模样,那又有何目的呢?

    大概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

    正厅门前,出现了一个青衣少年。

    南兮,这么久没见,好像又高了些,面目也又硬朗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