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甫笑着摆摆手说,“大伟,我没生气,来,坐下,心境不一样。”

    大伟同志感觉自己就要被眼前这位的神经给玩坏,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简直就是欲哭无泪!

    周兴甫掏出烟来,刚叼到嘴里,大伟就啪的打着火儿,吸了一口,周兴甫说,“王落实是个狠人,我能感觉到,他在防着我,没准儿还惦记着办了我,你可能觉得危言耸听,可哥这直觉从来没错过,要不哥也活不到现在这地步。”

    大伟羞愧难当,他事儿办得确实差劲,心里油然而生了一种以死谢罪的念头。

    “按说呢,我跟王落实没啥直接矛盾,犯不上,可不成啊,多少人盼着我跟王落实去死掐,我死或者王落实死,他们都觉得是好事儿。”

    大伟同志立即眼红了,拍着胸脯说,“周哥,您跟我说是谁,我点了丫的天灯!”

    周兴甫笑了,摇摇手指,说,“注意素质,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咱要讲究,不是说与时俱进么,咱也得跟上形势,说句糙到家的话,那种你死我活的直接玩法虽说过时,可直接有效,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用了,也就意味着把自己也放到了那个层面上,别人也不用顾忌。”

    大伟就觉得脑袋晕乎,话是明白,可透着神秘高深,还有就是周哥说的有些人到底是谁?反正肯定不是那个王落实。

    周兴甫深深的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神清气爽起来,说,“有的人看不得别人风光,也有人舍不得自己那点收成,更有人惦记别人锅里的吃食,但每一个人都怕别人抢了自己口袋,我是如此,王落实同样也是。”

    周老板今天推心置腹,也弄出了哲学范儿,大伟这兄弟已经头痛欲裂,恨不得老板赶紧吩咐件事儿让自己去干,也比坐这儿听老大絮叨这些强。

    不过他有一点听出来了,老大其实不大愿意跟王落实斗,就壮着胆子说,“周哥,要是咱不跟王落实打呢?”

    大伟是干具体事儿的,没少花心思,效果实在不怎样,在他心里那王落实简直就是个牲口,防范的那叫一严实,折腾了这么久,一点有用的都没捞着。

    就算刚才嘴里说回去努力,他实在想不出该咋折腾。

    听大伟这么说,周兴甫又乐了起来,悠悠的说,“人啊,只要想活着,就别惦记着什么随心所欲,真到了那个份儿上,也就活到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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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种植园门口儿蹲守的记者们大都相互认识,圈子不大,平时跑新闻也相互联系。

    今天可遭罪了,看上去晴天白日的,其实很冷,没遮没挡的,多厚衣服一会儿就透喽。

    幸亏这儿距离京城不是太远,有人是开车来的,人为生存可是什么都能放得下,也想得出。

    轮流到车里待会儿,成了他们的唯一的选择。

    眼瞅着对面儿的建筑群,可就进不去,人家的安保力量很强,客气是客气,就是不让进。

    记者们推举了一个老资格去交涉,采访先放一边儿,进去暖和下总行吧。

    人家进去汇报了,好半天还没出来,这帮记者们心里那个失望啊,什么意思还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