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这么任性,又一直很懂事,从不向她提什么要求,忽然这样,苏盈袖便觉得有些头疼,其实她也并愿意让妹妹失望,可是形势比人强,养不了就是养不了。

    “要不然这样”她叹了口气,“等你高考结束了再养,怎么样?”

    苏盈枝一听就知道她姐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的了,只好怏怏地点点头,又提要求,“那我要养一只银渐层或者布偶。”

    “行,听你的。”这回苏盈袖倒是应得爽快,说完挥挥手又打个哈欠,这才进了卧室。

    下午四点多,许应回到所里,脱了西服外套,一边松领带一边在椅子上坐下,看着落地窗外地景色,觉得十分满意。

    这是城市最中心的cbd的二十八楼,他凭借自己的努力,从一个固定位置都没有的新人律师走到今天,拥有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宽大的落地窗,坐着或是站着都能看到繁华的高楼和外景,仿佛他将整座城市轻松踩在脚下。

    这种感觉很微妙,也很让人志得意满,毕竟作为一个成功的合伙人,这座城市就是他的。

    当然,如果叶菲女士没有打电话来叫她儿子回来的时候顺便买点牛奶和水果的话,这种感觉可以持续得更久一些。

    挂了母亲的电话,许应又接到另一个电话,是另一个案子的委托人家属,说判决书已经寄到了,因为是冤假错案,有关部门道歉的同时,还给了一笔不小的赔款,只是他在监狱里已经服刑的八年终究是回不来了。

    要不是家属坚信他无罪,倾家荡产都要讨回公道,他还要因此多受十几年的苦。

    “那就行,让大哥先好好休息一阵,之后的事再商量,拿着钱做点小生意什么的也行,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他微微叹口气,有些关切的道。

    “哎、哎谢谢您,许律师,要不是遇到您跟涂律师这样的好心人,我真的不知道谢谢,谢谢”

    许应耐心的听着她宣泄情绪,其实很难想象得到过去八年她一个女人既要带孩子养家糊口又要上访、找人帮忙到底有多累,许多人都劝她放弃,只有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许应:“我男人没有杀人,他不会做这种事的,我信他。”

    律师只能是寻找正义之路上的辅助者,要紧的是当事人和家属不要摇摆,要有信心,建立起彼此信任的合作关系,才可能最大限度的达成想要的结果。

    许应有些感慨,又觉得有些轻松。

    “老板,今晚要陪客户去谈离婚条件,约在七点名门广场,可以么?”林修推门进来问。

    许应看了一眼日程表,点点头,“那就早点去,免得堵车,顺便一起吃个饭。”

    顿了顿,又道:“今天这个特殊防卫的案子,你带小朋友一起做下案件分析。”

    律师助理能做什么呢?大概来说是两类,一类是像费用报销、打字复印之类的行政事务,另一类是证据整理、法律文书撰写之类的与案件有关的事务。

    许应团队有自己的秘书组处理行政方面的工作,林修的工作便只剩下后一种,所以许应干脆就把小朋友都丢给他,啊,反正他以后也要带实习生的嘛,提前适应适应。

    林修接了任务就出去安排工作了,许应继续看卷宗,时间差不多就收拾一下离开办公室。

    路过小朋友们坐的区域,特地停下来看了一会儿,见他们都埋头写着分析报告,有些挠头,不知道是不是每次都要这样布置课题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