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无常真令人唏嘘。”

    南羌听得忍不住,转过身去一脚踏在人家屁股腚旁边的凳子。

    “有什么好唏嘘的,难道那高翡罪不至死,要是杀了你家老父老母,抢的是你家女儿,冤死的是你自个,你还敢在这说风凉话?”

    白芷抬着头颅,看着刚刚滔滔不绝的男人。

    男人缩了一下,挪开屁股腚,想开口,看南羌凌厉眼神,吞吞吐吐半响,一溜烟跑了。

    剩余两人面面相觑,一位长得面相粗矿,衣着粗布男子呵呵笑了笑,挠了挠后脑勺。

    “公子话糙理不糙。”

    南羌倨傲瞟了一眼:“也就只有你一个明白人,你这茶我请了。”

    南羌临走前把那男子的账结了,掏出银子时还有些犹豫。

    “这京都的人就是嘴碎。”白芷愤愤道。

    南羌抬起头,树上夏蝉叫的厉害,背后闷出的热痱也痒得厉害。

    南羌用短剑杵了杵后背,一双脚跨着大步。

    白芷也着实没想到南羌会当众奚落驳斥。

    “这里不是南淮,是京都。嘴长在别人身上,有些人的嘴是狗嘴,狗嘴就吐不出象牙。”

    “公子说的极是。”

    南羌骂人,不是骂娘骂爹就是问候人祖宗,能说狗嘴吐不出象牙,已经是文雅用词。

    南羌抬头,看了一眼:“这是什么花?还挺好看。”

    南羌顺手摘了一朵,低头嗅了嗅:“还挺香。”

    客栈里,白芷看着南羌埋头清理她一路上捡回来的花啊,叶啊,还有石头和一些摊位买的小玩意,而且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

    白芷按着南羌吩咐,找掌柜要来笔墨纸砚。

    她家小姐不到万不得已时刻,这些个笔墨纸砚压根就不会碰。

    哪怕是上老先生的课,也是能不动就不动,用南羌的话,这玩意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