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不知道青木在想些什么,见他伸手,便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却不想他竟径直把她往床上带。

    “你这是干什么?”阿茶诧异,扭着身子想要挣开,却不想自己被青木牵牵的紧。

    青木似乎也怕阿茶心中不喜,只抿着唇,用眼神示意她放松。

    阿茶初来乍到,还没有弄清楚现在的情况,又想到青木活了那么大岁数,走过的桥比她走过的路都多,脑子飞快地转了两圈,这才扭捏的跟着青木一起上了床,许是怕弄脏雪白的床单,还好心的把鞋给甩在了床下。

    洁白的床幔落下,把俩人紧紧地笼罩在狭小的空间内,阿茶光着脚,就这么直勾勾的与青木大眼瞪小眼。

    “可以说话了吗?”阿茶张嘴,对着他做了个口型。

    “用写的。”青木伸手拉过阿茶的手,指尖在她掌心划动。

    “这是什么情况?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阿茶不等青木写完,便一把捞过他的手掌,飞快地在他手心写道,即便不能说话,这刻,阿茶还是开启了疑问模式。

    青木比阿茶来的要早,他出现的地点不是在洞房,而是在林公子与孙为岑拜天地的灵堂内,他是在司仪高唱礼成的瞬间到来的,身边围绕着一群麻木的纸人娃娃,孙为岑就一身红衣的立在他身边,不同于之前见到的凄惨模样,这时的她长眉斜飞,双眼充满着怨毒,樱桃小口也被血色的红覆盖的严实,一瞬不瞬地盯着灵堂内发生的一切,修长的指甲掐住掌心。

    皎洁的白,热烈的红,喜事和丧事在这个时空里交错融合。

    之后青木便看着孙为岑生生掰断了灵堂内的棺材盖,她似乎无法忍受这些,竟是连看都没看青木一眼,青木也被突然飘来的几枚纸人引到了洞房。

    这一路,青木仔细观察着周边的情况,偌大的院落,东南西北皆坐落着正房,路过时,他不留痕迹的瞧了瞧,几间房内的布置,与他方才拜天地的灵堂一模一样。同时,在前来的路上,他还遇到一个熟人:孟凡杰。

    只不过此刻的孟凡杰双眼无光,脸上的表情却有些狰狞扭曲,行尸走肉般的跟着眼前的纸娃娃往前走,他身体摇晃不定,最后被带入到一间紧闭的房间内,他刚进去片刻,自己便也被带入了房间。

    再接着,她便见到了满脸懵逼的阿茶。

    青木脑子转的极快,见到阿茶的第一眼,就多少猜到了孙为岑的心思,她的过去太悲惨,又无人可以倾诉,久而久之,便学会了以他人的悲惨遭遇缓解自己的疼痛。

    看着他人与自己经历一般的过往,这令她打内心里感到解气,感到快活。

    青木封印了自己的术法,孙为岑自然感觉不到,便把他当做了与张航、孟凡杰一样的普通人,青木又想到了孟凡杰的模样,做戏做全套,孙为岑定是给他们灌输了林公子的记忆,只有真正的把自己变成林公子,才能抛弃心中的善念,对上眼前的人,只想着占有和杀戮。

    “孙为岑感觉不到我的灵力,自然也不知道她的法术在我身上无用。”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和阿茶阴差阳错的被配成一对。

    青木盘腿坐在阿茶对面,长袍马褂,胸前别着朵硕大的红花,看起来颇有些奇怪,他却浑然不知,只跟阿茶,分析眼前发生的情况,他可以确定的是,孟凡杰现在失了神智,必定会把自己也当成林公子,他既然是林公子,与之对应的,他们其中就必须有孙为岑的替代品。

    “我被当作凡人,孙为岑便配了擅长法术的你给我,同理,孟凡杰那边,必然也是个会法术的,要么是吕闻中,要么是毛姑娘。”青木沉着脸,不知为何,对于人性中的黑暗,他总是能够轻易地感知,“一个是色中饿鬼,一个想要摆脱当前的困境,除非能想办法唤醒对方的理智,让对方从林公子的身份中摆脱出来,不然面临的要么是被欺辱至死,要么是杀掉对方。”

    这就很残忍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遇上以匡扶正义为己任的术士,无论哪个选择,都令人无法忍受。

    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最后居然被活生生的逼成了变态。阿茶啧啧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