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吸吸鼻子,她是被外面飘来的阵阵饭菜香味给唤醒的,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晕晕乎乎,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胸口似刀戳剑刺般的疼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阿茶捂着胸口,费力的把身子抬起,入眼的是薄薄的纱帐,房间里很安静,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层白色的纱帐,纱帐上垂着金银混色的丝线,四角悬挂着拳头大的随珠,晶莹而圆润,窗外的风轻轻进室内,带着浓烈花露的味道,不断地送入阿茶的呼吸间。

    她烦躁的挥了挥衣袖,妄图让这种味道淡下去,她的动作不算大,却还是惊动了屋里伺候的内侍,梳着双髻的女婢隐隐约约看见纱帐后那个单薄的身影起身,慌忙上前,恭敬的将纱帐撩开,用金钩挂在两侧。

    “味道太浓。”阿茶望了眼矮几上燃着的香料,声音有些低哑,“撤了。”

    她不过将将开口,周遭的女婢便像是大难临头般,齐刷刷的跪了一地,额头不停地撞在地面上,砰砰作响,领头的女婢看上起年长几岁,连声音都在发抖,“美人勿怪,奴是见美人喜欢这香,才自作主张点燃。”

    唔……原主品味不太好。

    阿茶也不敢吭声,维持着这个姿势,僵持了下去,一方不住的磕头,一个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现在并不太清楚身处何地,是个什么状况,更不晓得原主是何脾气。

    不过,看自己只说了句话,便乌泱泱跪了一地的仆从,想来她口中的这位美人不是个大度好相处的。

    最后,还是阿茶看不下去了,怕她们脑袋再这么磕下去,早晚会变成脑震荡,只摆摆手,做出一副不耐烦地表情,“可以了,不要再磕了,听的人心烦意乱。”

    “多谢美人饶恕。”跪在地上的女婢面露感激,见床榻上的人没有后文,压在心底的大石头这才提起来,领头的女婢弓着腰,又伏在地上对着阿茶拜了拜,“美人竟然已经醒来,可要奴去禀报王后。”

    女婢小心翼翼的打量的阿茶的神色,见她面容平常,不像恼怒的养殖,这才松了口气,又接着道,“王后方才已经差人问过多次了,说是等美人醒了,便告知与她。”

    “嗯。”阿茶点点头,对于三千年前的这段历史,阿茶并不太了解,那时候的她活的无忧无虑,并不怎么在意人间发生的这些事情,人类的繁衍史那么长,被推翻的君王更是多不胜数,多一个少一个对阿茶而言,毫无影响。

    之所以记得帝辛这件事情,还是因为后来的封神大典,着实引发了不小的动荡,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等女婢退下,阿茶又老老实实的躺回去,现在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没有留下原身的任何记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要干什么。

    就在阿茶默默发呆的时候,只听厚重的木门被人推开,一阵簌簌的脚步声响起,接着盖在身上的薄裯被一双纤细的白嫩的手给掀开,阿茶抬眼,正对上九尾狐媚到能掐出水的眼睛,凤眸微挑,眼波流转间似乎能把人的魂魄给吸进去。

    “你醒了。”九尾狐径直坐到她的床边,用袖口掩住樱桃红唇,冲着阿茶眨眼微笑,这才把阿茶唤回神来,继而又有一点点的心酸,感慨的叹道,“你这副被迷了心窍的模样,显然与我那可怜我的妹妹不同,想她小小年纪终究没活下来。”

    阿茶木讷着一张脸听九尾狐絮叨,她每说完一句话,阿茶脑袋里都要打一个问号。各位路过的神仙菩萨,有没有人能给她讲一下前因后果?

    原本伺候在一旁的人不知道何时退了下去,出门的时候未发出丁点声响。

    “你是妲己。”九尾狐的这个身份,阿茶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试问在三千年前的朝歌,能有几只九尾狐,又能有几人被叫做王后,说着,阿茶又指了指自己,“那我是什么?”

    她是什么,这个才是阿茶如今最想知道的事情。

    “你?你是与我从小一起在轩辕坟修炼的姐妹……”房间内没了外人看着,九尾狐十分嚣张的放出了自己的原身,她侧卧在阿茶的床榻之上,摇着背后出现的毛绒尾巴,伸出爪子无意识的拨弄着阿茶乌黑的发丝,继续道,“一只修炼千年的九头雉鸡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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