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重心中一惊,随后摆出一副难过的样子。

    “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许朋举更加难受,拍着越重的肩膀哭了起来:“贤侄啊,伯父也是没办法了,实在是对不住,我怕以后没脸见你爹了,可是,我只有宝儿一个姑娘,要是她有个什么,我也活不成了。”

    越重看许朋举哭的伤心,他心中的愤恨都没办法发泄:“伯父莫难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朋举一边抹泪一边道:“宝儿前段时间掉到湖里,后头捞上来身体就一直不好,虽说人醒了过来,可是不是今儿伤寒就是明儿胳膊腿疼,好好的人现在连床都下不去,瘦的就只剩下一把骨头了,我满城的请大夫,没有一个能治的。”

    许朋举越说越伤心,哭的都有些哽咽:“你伯母见天的哭,后头实在没办法了,就请了个道士想做法去去晦气,那道士倒是给我们出了个主意,便是给宝儿冲喜,说不得她的身体就能好了。”

    越重听到这里赶紧道:“这个没问题的,立刻成亲也行,只要许妹妹能好,我怎么着都成的。”

    越重现在只想着赶紧成亲,哪怕是没有能够娶到安宁,能娶许宝儿也行。

    毕竟许宝儿是独女,如果娶了她,许家偌大的家产都是他的了,往后再不必为衣食担忧。

    更何况还有许朋举这个举人老爷拉拔,他的路无疑能够好走许多。

    只是,许朋举却不会让越重如愿的。

    他长吁短叹的:“若是这样就好了,那道士说必须得给宝儿招婿,不能让宝儿嫁出去,否则她是要短命的……”

    越重心中一惊,眯着眼睛打量许朋举。

    却见许朋举神色不似作伪,他越发的烦闷:“伯父,这个……我和许妹妹的亲事是老早就定下的,先父在时可是说好了的,怎么能更改,若是退了亲,我便是大不孝了。”

    “这事怪我,都怪我啊。”

    许朋举捂着脸:“贤侄啊,这是没办法的,你……看在咱们两家相交多年的份上退亲吧,退了亲,我得赶紧给宝儿找个赘婿,不然宝儿撑不了多久的,就算是伯父求你了。”

    许朋举一边说,一边拿出当年定亲的时候的信物放到桌上:“贤侄啊,当年我送的是一个玉如意,你给我拿来吧,这事是我们家不对,便是对人说起来,你也可尽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我担着就是了,将来到了九泉之下见了你父亲,我也会跟他请罪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越重能怎么着?

    他悲愤,难过,郁闷,可是,还是乖乖的把玉如意交给了许朋举。

    许朋举又把两家写好的定亲的文书拿出来烧了:“虽然亲退了,可咱们两家的关系没有断,你以后若是有事尽可来寻我。”

    许朋举临走的时候还留了一些银票给越重:“你明年就该参加乡试了,这一路上花钱不少,这些拿着,要是不够只管和我开口。”

    他这事做的敞亮,让越重怨都怨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