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时间坐下来慢慢吃饭,所以我习惯了在楼下的早点摊买两个包子,在去地铁的路上解决完自己的早餐。

    和往常一样接过老板递过来的豆浆,我叼着袋子从包里m0出手机,感觉手感有点不对,看到手机壳后差点把手机摔到地上。

    ——曾几何时,我的中二病还没治好,定做过一个超酷炫的克苏鲁风格手机壳,大致的样式是一团歪曲的触手缠着一堆大大小小此起彼伏的眼睛,特别贵,也特别沉,用了两个星期后我觉得这完全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就把它给卖掉了。

    现在这个手机壳仿佛又回来了,只是样式稍微有些变化。

    深红sE的触须像藤蔓一样歪歪扭扭地交织在一起,组成一个个漩涡,中间镶嵌着几十个大小不一的眼珠,眼珠们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像是漂浮在沥青上的泡沫,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在我将视线投过去的时候,它们似乎吓了一跳,齐刷刷地闭上装Si。

    “我已经看见了,睁开眼,别动,好好当手机壳。”我小声道。

    眼珠们非常听话地睁开,眼神呆滞地望着天空,一副才从智障脸上抠下来的样子——于是我确定了这货是阿撒托斯。

    老板给旁边的几个顾客投食完毕,这才百忙之中转过头瞥了我一眼,感叹道:“你这个手机壳还怪吓人的。Ga0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哟。”

    “哈哈。”我g笑了两声,用手机付了钱,趁着没人注意打开QQ,看见了黑猫的留言。

    “阿撒托斯大人把一部分落到你的包里了。”

    “……我已经看到了。”

    “不要拿来做奇怪的事。”

    “谁会做啊!”

    在忙着我打字回复的时候,一只眼珠从手机后面支棱出来,鬼鬼祟祟地瞅我的屏幕,被我按了回去。它委委屈屈地找准了位置趴下去,不再动了。

    “妈妈!”站在我旁边的小孩子开心地拉了拉身边的大人,“这个姐姐的手机壳会动耶!”

    “是是是。”身边的妈妈温柔地应声,用关怀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这孩子,就知道瞎想。”

    这对话让我想起自己的小时候,我妈也经常这么说我。

    我这人吧,从小就想象力丰富,用黑猫的话来说,就是灵感数值太高,白日里的脑洞得不到发泄,以至于晚上经常会做奇怪的梦。

    大多数时候,我醒来之后就会忘记了梦中的场景,但偶尔也会回想起某些片段。

    在梦里,我看到过大地上布满了奇丑无b的蚯蚓,它们的颜sE就像是坏掉了一样,乱七八糟地散落了一地;也曾经站在某一个特定的视点,看面前的土地沧海桑田,许多巨大的飞虫从上面飞过;还梦见过整个宇宙狭小到让人害怕,空间不断压缩,星辰离自己越来越遥远……有时候我会梦见自己在古代,穿着破布衣裳躺在田地间;有时候我则是在中世纪的欧洲,在小巷里逃窜着躲避着追杀自己的驱魔师;有时候我又出现在宇宙飞船中,听飞船里的导航员介绍又有哪颗超新星即将爆发——

    这些梦和任何梦都没有区别,瞬息万变,毫无逻辑,也没有任何梦之外的意义。

    前段时间,我忽然想起了自己很小的时候做过的梦。梦里我曾经有一个朋友,他似乎陪伴了我很久很久,但醒来后我就忘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