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吗,解出来啦,真快啊!”

    一时间,刁舒岱耳朵里像有闷雷轰了一声,活跃的大脑顿时如同给尖针刺了一下,感到全身麻木,双手不自觉地哆嗦。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在心底不住地呐喊。

    “求证题,我先写,写完了再讲。”

    离三握着圆珠笔,浑然未觉一旁的刁舒岱已经魂不附体,空空如也的脑袋思维已经惊吓得逃之夭夭,他的脸逐渐地拉长,脊背、额头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不,不,他在乱写,没可能的,刁舒岱再一次用无端地否定安慰着自己,紧接着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惊慌失措地从一叠纸里面,像从杂草中搜寻丢失的戒指一样,左翻右找,找到了写了满满一页纸的手写答案。

    这可是他特意腆着脸,在上个学期利用自己的人缘以及不屈不挠的游击战,晃荡出没在理学院,前前后后不下十几次地不耻下问地叨扰学长学姐,不计脸皮地化缘甚至可以说是乞讨来的整个燕大合集资料的答案,尤其是离三这会儿写的题目,求证解析的过程,他足足求了七八个硕士生,结果不是难倒就是难倒的路上,一直一名爱表现爱展示的在读博士“好心”指教,才堪堪破解有了他手里的这张无比宝贵的纸。

    刁舒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壮起胆,瞪大着眼睛,打算一行行地对照答案。然而,第一行便不一样的结果,瞬间令他犹如喝了十全大补汤般,激动亢奋,整张脸显得格外赤红。

    错的,哈哈,果然是错的,他纯粹是装蒜,嘴硬强撑着,根本不会解。

    心想着,刁舒岱迫不及待地转过头,目不转睛,直直地死盯着离三的脸看,想看到他走入歧路越走越吃蹩的脸色,想看他自作聪明最后自食其果的表情,胡思乱想间,脑海里他不断地想象出各类画面,要么是卡在其中的一步走不出来,整个解析宛如沙堡般在不可靠的地基下摧毁坍塌,要么明知故犯故意强撑着,一错到底,前者嘛,舒服,而后者

    更舒服!

    刁舒岱一想到自己把这个答案摊在离三的面前,逼着他承认自己的错误,逼着他承认自己的不足,然后抱以人生导师般的姿态慢慢地教育他,一举搬回前两手丢的脸面。

    “好了,你看看是不是这种解法?”

    笔走龙蛇,离三写完最后一个标点,密密麻麻公整清爽的验证过程跃于纸上。

    “同……同学,好像不是诶。”刁舒岱继续故作半痴半傻的样子,真诚而又无辜地说,“你一开始好像就错了,不是像你这样,是……”

    “是吗?”离三笑了笑,“看来答案用了另外一种解法。”

    什么另外一种解法,想说自己是对的,哼,装,继续装,看我怎么揭露你虚伪自负的样子,答案可是在我手里呢!

    刁舒岱似笑非笑,下巴又昂了起来,眼睛斜视着,“同学,你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另一种,你这种”

    “这是第一种解法。”

    离三自信从容,他飞快地翻页,在新的空白草稿上,下笔如神,又开始挥洒他的才气与思维。

    他一边写,一边说:“你看看,你的标准答案是不是这样的?”

    刁舒岱用不相信的语气道:“同学,不要费心思了,这道题可是燕……可是很难的,你就花几分钟看了几眼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