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漂亮的牌,”奚霂拈着叶子牌新奇地打量,杏眼流光溢彩,她忍不住双手托腮,欢喜地荡着纤纤腿:“快教我快教我~”

    姑娘实在娇糯,她们被哄得五迷三道的,全然将阎罗王抛至脑后,你一言我一句地闹。

    暮色渐沉,江漱星披着风霜回府,远望见暖阁的烛光。

    他推门,三只小脑袋正凑在一起嘻嘻哈哈地玩牌九,压根不注意有人进屋。

    “你们输了!”奚霂扬头,嚣张地抱着手抖肩,“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放眼大央谁的模样最俊俏?快说快说!”

    蒲雪支支吾吾:“都督吧,天上人间都寻不到的独一位,就是人脾气不好,老动不动就生气……”

    “我也觉得,”奚霂根本不晓得正主就站在自己身后,吐槽道:“小事情爱炸毛,还非要人去顺顺,顺了又脸红,真难弄。”

    脸红?什么脸红?

    蒲雪和梨韵侍奉多少年了可从来没见过都督会有这种表情,一时瞠目结舌。

    “奚霂!”

    熟悉的怒音炸起,奚霂倏地直背,握在虎口的牌哗啦啦散落。俩小丫头才看见都督,屁滚尿流地翻下榻,瑟瑟地挤作一团。

    后脖子又被无赖捏住,奚霂回不了头,小手可劲地向后扑打:“冷死了!”

    她裹得暖和,偏他蹄子跟冰似的憋着坏来冻她,江漱星还不泄气,手作势要滑进女孩的褙衣,她一缩正撞进他的小腹。

    江漱星吃疼,没好气地数落:“出息啊,牌好玩么。”

    “好玩,”她闷闷,“下次还敢。”

    “你!”

    他叹了口气,复而转向抱团的丫头,“谁的主意。”

    蒲雪身体抖得像筛子,颤着嘴皮道:“是奴婢……是奴婢的主意,请都督息怒……”

    奚霂解释:“是我嫌无趣,吵着叫她俩教我玩的,你不喜欢下回就不玩了嘛。”

    她尾音软软地上翘,大有撒娇意味。

    见江漱星仍在赌气不说话,但神情稍有好转,奚霂向她二人使了个眼色,让她们趁机快溜。

    两人溜烟遁走,江漱星一甩袖坐到镜前,臭着脸瞥她:“头发乱了,要你来给我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