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骊不自在的眨眨眼睛,还没想好要说什么,身边突然传来熟悉又令她不耐的嗓音:“明四姑娘,九弟,咱们又见面了,好巧。”

    裴砚礼回头,看见裴岑远的那瞬,轻缓的目光骤然变得冷淡。

    “巧吗?”裴砚礼语气阴寒,“你故意跟来的吧?”

    裴岑远哑然失笑:“看你这话说的。”

    说到这里,他轻轻摇头:“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跟你争。”

    裴岑远面对他的不耐,温和笑意依旧,就好像是有无限精力包容他的兄长。而裴砚礼,在这场对峙当中,变成了胡搅蛮缠毫无礼貌的小孩子。

    刚才跟明骊之间的温情瞬间消失,演变成此时的剑拔弩张。

    裴砚礼心头梗着,面上不显,语气却格外恶劣:“是吗?三哥这样的话难道是随口说说的,否则那日养心殿中,我说的话你为何竭力反驳?”

    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种场合下,无端提及养心殿中,当时裴砚礼指证自己的话。

    裴岑远脸色沉了几分,最终也还只是笑了笑:“我没有做过,自然会反驳。”

    “哦。”裴砚礼冷笑。

    裴岑远脸色特别难看,他正要再说些什么,视线扫过旁边的明骊,不动声色的深吸口气换了语调:“四姑娘专程陪我九弟来买花灯?”

    明骊嘴角微动,裴砚礼厌烦道:“与你何干?”

    “……”裴岑远再好的脾气被他这样不留情面的怼几句,也是彻底没了耐心,抽动着嘴角咬牙切齿:“哥哥也不过是问问。”

    裴砚礼没搭理他,倾身去握明骊的手腕,又转念牵住她的衣角。

    “怎么了?”明骊垂眸。

    裴砚礼看了眼河边:“快要放天灯了。”

    明骊瞬间会意,抬头朝着裴岑远颔首微笑,推动裴砚礼的轮椅穿过人群,往霍含栖那边去。

    看着两人逐渐走远,裴岑远松开手,掌心内因为格外用力而掐出的痕迹十分明显。

    他腮帮子动了动,是极力隐忍情绪的表现。

    身侧的随从看见这幕,忍不住低声道:“殿下,看他对四姑娘这样上心,咱们不如……”

    裴岑远回眸,随从正抬手在脖子下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