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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其中种种祁朝晖心中一清二楚,他拿着楚惠帝给的那块令牌看了两眼,面目凛然。

    临安王在河安根基深厚,还在于他的王妃出身河间侯府,河间侯世代武将,势力不容小觑。瑞王谋反,河间侯便是首位察觉镇压的,之后也受到了朝廷的嘉奖。

    是以,祁朝晖便决心从临安王妃入手,悄悄地阻断临安王的后路。临安王与王妃仅育有世子一子,王妃自然对他爱之甚重,若是王妃得知自己唯一的儿子是死在临安王的手中,定会和他不死不休。

    王府妻妾不和,临安王偏宠妾室,以后庶子上位继承临安王府,王妃情何以堪。

    说起来,临安王许也怀有私心,表面上将世子推出去扭转王府的处境,实则也是偏心自己的爱妾。只是和瑞王撕虏开来,死哪个儿子临安王府都能站在制高点。

    有了江宛宛提供的隐秘,事情果然进行的很顺利。等到他将世子身死的真相告知临安王妃又将那块玉佩呈上,临安王妃怨毒的目光对准了王府中情深义重的一家人。

    “我儿向来唯他的命令是从,是他同瑞王勾结才会牵连到我的儿子。踏着我儿子的命想要保全自己和那个贱妇,还有和贱妇生的儿子,我就是舍了我的命也不会让他好过!”

    祁朝晖挑眉转动手上的玉扳指,后宅妻妾多了便会滋生事端,更遑论宠妾灭妻。妻者齐也,妻族是助力,哪里是妾室比得上的。

    骤然想到他和小夫人和离的火引子就是纳妾一事,祁朝晖眉宇带了烦躁,语气冷淡下来,“听说王爷和安王近日走的颇近,安王是皇长子,将来谁也说不准。”

    临安王妃闻言脸上闪过迟疑,若将安王拉扯进去,镇北侯虽势大但也比不上皇权。

    祁朝晖不着痕迹地将惠帝的令牌露了出来,临安王妃看在眼里神色一松,咬了牙,“还望镇北侯向陛下告知,临安王府之举与河间侯府并无干系。”

    “王妃父兄皆是大义之辈,尽可放心。”祁朝晖凤眸微眯,他此行不仅在于收集临安王的罪证,还有安王……

    临安王妃在王府里掌家多年,自有手段。不过两日,她便成功拿到了临安王与瑞王相通的书信,还有同楚京里的安王来往的证据。

    和书信一同交到祁朝晖手中的还有临安王妃的陈情书,“镇北侯,由本王妃亲自陈诉王爷的罪责,再是可信不过。”临安王妃面目消瘦,说话的语气沉冷。

    忽然,她斜眼看着俊美森冷的男子,嗤笑一声,“还有一事我竟忘了,江氏心肠歹毒害了我儿血脉。镇北侯将她护送回楚京,也是情深。听闻镇北侯与夫人和离了?江氏想必居功至伟。”

    明显的嘲讽令祁朝晖身后的亲信目光一闪,侯爷与夫人和离的消息居然已经传到了数百里之外的河安。

    祁朝晖沉了脸,扫了一眼书信妥善收起来,“江氏自请出家做姑子,京中的谣言自会不攻而破。”

    河安有那一支兵马盯着临安王,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要将证据交到惠帝的手中,他这次的任务就完成了。临安王最后如何,全凭惠帝下旨了。

    四皇子百日宴在即,京中定有异动,故而,祁朝晖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楚京。

    六月三日,是四皇子的百日礼,惠帝下旨要大肆操办,礼部自然不敢含糊。

    刚到了辰时,天色还未明朗,一辆辆奢华宽大的马车就往宫门口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