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书桌前,祁濡辰手里捏着一支小指长短的玉色骨笛,放在唇下轻轻吹奏着。

    暖暖的气流冲进狭窄的管道,带起一阵悠扬婉转的旋律,清越明亮,似乳莺初啼,又似溪流潺潺,令闻者心情舒畅,喜上眉梢。

    伴随着笛声,一只雪白的鸟儿越过庭院,径直停到了祁濡辰的书桌上,偏着头用一双黑豆似的眼睛好奇的望着他。

    这只鸟通体雪白,没有一丝丝的杂色,头上有两根弯弯的长羽,跟着它的小脑袋一晃一晃的煞是可爱。这种鸟叫雪羽鸟,乃是鸟中一种极为珍贵的一种,它擅识乐声,经过训练后能通过乐声辨别和执行主人的命令,且此鸟攻击性强还认主,不会轻易被他人所捕,还可日行千里,比一般的家鸽要强上百倍。而祁濡辰手上的骨笛,就是指挥雪羽鸟必不可少的工具。

    “好久不见呀小家伙,你好像又胖了……”

    祁濡辰伸手挠了挠雪羽鸟滑溜溜的下巴,又捏了捏对方圆滚滚的肚子,笑眯眯地吐槽到。

    雪羽鸟好像听懂了主人的话,咕咕叫了两声之后直接抬起爪子不轻不重的挠了对方一下,似乎在争辩着什么。

    “噗……好啦好啦,不逗你啦。”

    祁濡辰顺手捏住雪羽鸟的小爪子揉了揉,看对方摇摇欲坠站立不稳,张开宽阔的翅膀就想扇他,赶紧放开了自己的手,又宠溺的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安抚了一会儿。

    哄好了炸毛的雪羽鸟,他终于提起笔开始写信,谁知,刚刚落下第一笔,就听见许岙咋咋呼呼的声音从楼道内传来。

    “哎呦,官爷,我这儿您还不放心呀,保准没问题!不信您看看。”

    对方的嗓门儿比往日大了一些,似乎是刻意在提醒着什么。屋内的祁濡辰皱眉,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

    很快,隔壁传来哐当的声音,应该是那群官兵在检查着什么,还有人低声汇报的声音。

    不一会儿,那些动静就停了下来,此时,许岙的大嗓门儿又出现了:“我就说吧,绝对没问题!我这都是小本生意,赚赚酒肉钱罢了,怎么有胆子窝藏前朝余孽这种事儿呢,官爷您说是不是。”

    前朝余孽!?

    祁濡辰一惊,立刻直起了身子,挥手将雪羽鸟赶了出去,又抓起刚刚用过的笔墨纸砚朝窗外一扔,只见晓左矫健的身影闪过,一样不落的尽数接下,有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去。

    “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就到门口了,祁濡辰听到有一个稍显粗犷的声音问:“这就是蜉蝣阁?有人吗?”

    “是了,官爷,蜉蝣阁主前些日子还在呢,但在两天前就已经离开了,这会儿已经没人了。”

    “是吗?”来人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一边将手按到了门上。

    只听吱呀一声,门背推开了,果然如许岙所说,里面空荡荡的,竟是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