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脑胀的,池居安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自己是被敲了闷棍,被套了麻袋呢,他还在某某地自称,甚至还感到纳闷,谁敢抽他的耳光,难道没看见自己的御前侍卫军服吗,还敢打自己,不要命了是不是。~

    杜大下巴一记耳光又抽了过去,笑道:“孙子,还某某的呢,你某个屁的某,抽你的人当然是你爷爷了!”

    池居安晃了晃脑袋,感觉有点清醒了,看到了正在抽自己耳光的杜大下巴,他当即大怒,骂道:“杜孙子,你敢抽你爷爷!”

    这话喊出来后,相当地有气势,一副你敢抽我,我就要宰了你的表情,混混嘛,就算是以前当过混混的人,也都深懂,威胁别人时,一定要狠,如果能用眼神吓唬住别人,那就不要用刀子,光用眼神就可以了。

    但池居安骂完之后,突然发现自己比杜大下巴矮半截,那杜大下巴是站着的,自己是坐着的,而且杜大下巴的身边还站着一群大汉,这也就算了,他自己动都动不了,低头一看,自己竟然坐在麻袋里!

    只一瞬间,池居安就明白了,自己这是被敲了闷棍,还被装在麻袋里了,可他却没有想到杜大下巴会是杨泽的人,他只是觉得以前可能和杜大下巴有仇,所以杜大下巴这是趁机要报复他呢。

    “杜大下巴,你可看清楚了,某现在可是御前侍卫,你胆敢如此对我,不怕被满门抄斩吗?”池居安立时出口威胁,不过,他却也不敢再叫杜大下巴为杜孙子了。

    杜大下巴没吱声,可旁边一个大侠却笑道:“不怕,这里又没有别人,我们把你给弄死了。刨坑一埋,别人上哪儿知道去,民不举官不究,就算是你死了,别人也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更别提对我们进行满门抄斩了。”

    另一个大侠也笑道:“瓜娃子,怪不得你在街上混了那么久,都没混出个人样来,连被敲闷棍的后果都搞不清楚,你能有啥出息。”

    池居安心想:“可我现在不是在街头混的了。你们却还是,一帮子混混也敢和我谈出息。”

    但好汉不吃眼前亏,池居安也是很光棍的,他情知这时候要是再嘴硬,那怕是要接着吃亏,他口气也软了下来,道:“各位哥哥,可是要求财?小弟这段时间当御前侍卫,也算是手头有了点积蓄。哥哥们要是想用,小弟就取出来孝敬各位哥哥……”

    稍微停了一下,他又道:“各位哥哥还是快些把小弟给放了吧,要不然小弟的同袍寻来。看到小弟被打,小弟当然是不会怪各位哥哥的,可小弟的那些同袍却不一定,他们的脾气都暴躁得很。人数又多,都是当兵的,要是伤了各位哥哥。小弟心中那得多过意不去啊!”

    这套软硬都有的话说出来,池居安觉得一帮混混罢了,应该还是能吓唬得住的,混混们只要有钱能拿,一般也不会杀伤人命的,毕竟抢钱只是坐牢,杀人却是要偿命的,何况还是杀的御前侍卫。

    大侠们笑意盈盈地等着池居安把话说完,等他把话都说清楚了,杜大下巴才笑道:“你不是一直在太子的庄园里当差么,一场大火把庄园给烧成了白地,你有多少积蓄也带不出来啊……”

    一听这话,池居安立时就感天旋地转,情知完蛋了,这伙人抓自己可不是临时起意,想要报复什么的,而是别人派来的,至于是谁派来的?还能是谁,肯定是燕王杨泽啊!

    杜大下巴接着说道:“你现在不是在东宫里面当御前侍卫么,太子殿下就你这么一个侍卫,你还能有啥同伴?莫非你指望太子出东宫来找你,碰巧找到这里?”

    一个大侠哈地笑道:“他是指望着吏部尚书吴大人来找他呢,他俩不是一起出的皇宫么!”

    话已经说得这么清楚明白,池居安就算是再傻也知道怎么回事了,瞬间,他的眼泪和鼻涕就一起流出来了,哭道:“各位爷爷,都是小孙的亲爷爷,小孙算个屁啊,只是奉命办差的人罢了,亲爷爷们,还是饶了小孙吧,小孙上有八十岁的老娘,下有……下有还没出生的孩子!”

    付丙荣哈哈大笑,这个池居安也不行啊,半点骨气都没有,怎么这么快就投降了,还自称小孙,见人就叫亲爷爷,李重九怎么就能把这种人当成是心腹了。

    其实,他是没有看到刚才杜大下巴是怎么骗池居安的,那也是说跪就跪,说喊爷爷就喊,当起孙子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子的,在长安的大街上混饭吃的人物都清楚一点,那就是称呼是做不得准的,今天丢面子不要紧,只要以后能找回这个面子,别说认亲爷爷了,就算是亲祖宗也没关系。

    付丙荣也不多说废话,他上前一步,对池居安道:“你家里没别人了,这些我们早就打听清楚了,不过你现在混得不错,竟然混进了东宫,还当上了御前侍卫,看来以后必定是前途无量的,所以我们这些兄弟,嗯,还有一些没来的,都想在你的手下混口饭吃,进东宫里面当御前侍卫,怎么样,你给当个介绍人吧!”

    要放在一个时辰之前,如果有人说想进东宫,那池居安一定是认为在求自己赏口饭吃,他的架子一定是要拿得起来的,可现在付丙荣说这话,他却无论如何不会认为是求他了,因为他认出来了,这不就是杨泽的大徒弟么,是正正经经的朝堂将军,怎么可能求到自己这个小小的御前侍卫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