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是真的心虚了。

    虽然我没干什么坏事,但老话说的好,事不过三,连着三次在同一个人面前逃跑,就算不是乱臣贼子,在他心里怕也变成乱臣贼子了。

    我皱着眉头抱着大个子的肩膀,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知该如何反应,他已经淡淡地开口了:“怎么,不准备下来了吗?”

    他以为我故意赖在他怀里的吗?

    虽说我性子从小便像男孩,却也是知羞的,顿时窘迫地脸都抬不起来,迅速地跳了下来。

    大个子今天穿着官服,看上去一派正气,一看就是个厉害的人物。但因为我对官服没什么研究,也看不出他是几品,只知道这布料滑滑的,上面的图案与我爹衣服上纹的练雀大不相同,这官衔一定不小。

    我爹常跟我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虽说我不是故意闯入犯人家来,可此情此景,我已是百口莫辩,只好乖乖低着头等人询问。

    他拍了拍手,整了整衣袖,然后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我:“怎么这次不跑了?”

    唉,真倒霉。

    我张了张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反倒笑了:“说吧,在这里做什么?”

    我乖乖地背着手,真像个被抓到的逃犯一样,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从小就喜欢一个人坐在树上发呆,常来这里玩,便没想那么多。”

    “从小便喜欢在这里玩?”他沉吟了半晌,问我,“据我所知,丞相可不是什么好人,他为何会允许你们在此处玩乐?”

    “不知道。”我想了想,“以前林太傅在附近办了一家官学,全京城的官家子弟都来此地读书,大家在放学的路上便发现了这个小山坡,丞相知道我们常来玩乐,特地嘱咐下人不要来打扰。”

    他皱了皱眉:“这些年你们在此处见过黄厚发吗?”

    我回忆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他没有过多地与我纠缠,说了几句便摇摇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有些不敢置信,走了几步便回了头看他。

    大个子正盯着大榕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后,看了我一眼,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林念,你簪子歪了。”

    “啊?”我忙伸手扶了扶,突然感觉到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叫林念?”

    “我还知道如果你再敢乱跑,我便把你带到刑部。”他揉了揉太阳穴,“最近少出门,乖一点。”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