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决心后,可能是觉得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多了份责任与羁绊,心里倒没有那么空落了。施纾逸笑笑,小心地起身。现在天色已晚,任枫楠又是一副动弹不得的模样,只能找大夫商量,看看能不能多借住几天。

    她现在身上也有些银两,付个几天房租的钱还是有的。等任枫楠的身体再好一些了,就带她离开梨清镇。

    下午的时候,她就将任家大宅里任枫楠闺房里的衣物、饰品、玩意那些一股脑的收拾齐整,连架上的书籍都一起被搬进了马车里,里里外外检查几遍发现没啥重要东西落下后,这才回到原身的屋里搜刮了一波,除了零碎的三十两银钱外,还有一份房地契。

    说来原身这人渣还真是好笑,别人家那么多的钱财就不是钱一样的死命败,祂自己这点东西倒像是宝贝一样藏得严实,不过是定城澜溪蒲庄村那小地方的一小间房契和一亩地契,却藏在床板下的小隔断里。

    当时施纾逸循着记忆从旮旯里摸出几张旧纸时,也是无语到了。

    真是!小家子气!你也就这点出息!

    施纾逸心里瞧不上,却还是认真地收拾到自己的袖兜里。俗话说苍蝇再小也是肉啊,这好歹也是块房地啊,她在这繁华的梨清镇待不下去了,还可以回原身老家啊。

    行吧,她也只有这点出息。

    之后又去其他厢房巡了一遍,没什么值钱的,应该是原身之前凑钱的时候就掏空了。

    随意从原身衣柜里收拾了三四套看得还算顺眼的衣服,其余的连同宅里的家具一并当掉了,零零散散的,竟也当了近百两的银子,所以她现在身上也有百二十两银子。

    在还没有收入来源之前,省着点花也是能过日子的。

    装载家物的马车被暂放到当行,也算是康掌柜给她行了个方便。

    老大夫在小两口争闹的时候隐隐约约地听了一耳朵别人的家事,自然也是知道任家倒了,真是震惊得无以言表,那么大个任家说倒就倒了……是因为对家?还是那个夫妻婿?

    心里有了怀疑,老大夫对施纾逸的印象自然就多了几分琢磨,当施纾逸出来再见到老大夫时,竟从他眼里看到了鄙视。

    “……呃,如果我说现在的我不是之前的那个我您信吗?”

    谁知老大夫一把抓过她的手腕,“你当老夫是那么好糊弄的吗?这异腺受损的脉象除了你还有谁!”

    “……”这不举果然是硬伤,得治!

    “我说真的,信不信随您。”反正也没期待他能相信。“我来是找您商量点正事。”

    施纾逸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没想到老大夫沉思一会就同意了,还执意不收取施纾逸给的银两,“任家先前于我有恩,任小姐有难我自当尽力。只是你说的离开梨清镇是何意?”

    施纾逸感激老大夫的帮助,自然也愿意将之后的打算说与他听,“我在定城澜溪那处有一小块房地,我想带她去那里。”

    老大夫捋捋胡子。

    “这澜溪虽小,却也是个好地方,你们去那过活也好,她这身子需要静养,留在梨清反倒徒增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