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暮不虞的横了韩长云一眼:“你闲得很?”

    韩长云讪讪笑了笑:“我这不是,替大哥发愁吗,那几块料个个都子嗣兴旺的,只有大哥膝下空空,现在,剑南道都,都传,传大哥,”他欲言又止,觑了一眼韩长暮,最后鼓起勇气道:“都传大哥不能生。”

    韩长暮一脸的漠不关心:“跟我有什么关系?”

    “......”韩长云哑然。

    好吧,他家大哥永远都是这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是,生孩子是女人的事,跟他是没什么关系,可生出来的孩子不是他的,看他还能这么淡定不。

    韩长云暗自腹诽了几句,问道:“大哥,那些人是什么人啊?”

    韩长暮淡淡的瞥了韩长云一眼:“你不认识他们拿的刀?”

    韩长云撇了撇嘴,嘟嘟囔囔的反驳:“刀是,人不一定就是,谁能这么傻?”

    冷临江走过来,正好听到了韩长云这句话,他挑了挑眉,他就知道,韩长云一点都不傻,都是装出来的。

    这人和谢孟夏一样,惯会装大尾巴狼,也不嫌累得慌。

    他这样想着,却全然忘了,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不但不嫌累,反倒甘之如饴。

    黑暗中,群山苍茫而广阔的起伏,那处破院子就掩藏在无边无垠的夜色中,没有半点亮光,静默暗沉的令人发慌。

    顾辰几人藏身的破院子正是此前韩长暮和王显短暂停留过的院子,那炕洞里还藏了几个羽林军的尸身。

    韩长暮一行人刚刚靠近院子,程朝颜便从院外的树上跳了下来,一缕剑光脱手而出,直奔韩长暮而去。

    韩长暮闪身一躲,当啷一声,长剑掉在了地上,他的声音极淡,却蕴着不怒自威的冷意:“怎么,连这点分辨力都没有了吗?”

    程朝颜一听是韩长暮的声音,心里打了个突,连忙跪倒在地,凄然告罪:“卑职,知罪!”

    韩长暮淡漠的点了下头,举步走进屋里,一眼看到顾辰和王友并排躺在炕上,一动不动,浑身都被血浸透了。

    他转头,又看到程朝颜捂着肚子跟了进来,血从指缝中流出来,她的脸色苍白,嘴唇也白的瘆人,看起来伤的极重。

    他默然无语,目光依次扫过程朝颜,王友和顾辰,王友和顾辰的重伤昏迷没有作假,而程朝颜一身的重伤轻伤也掺不得假。

    他捏了捏腰间的佩囊,这珍珠串成手串,只有带在姑娘的手腕上,才是最不会引人注意的,再装作全然不知手串断掉了,任由珍珠一颗颗的掉下去,藏在草丛中,就更加不会被人怀疑了。

    想到这里,原本就对程朝颜起了疑心的韩长暮,此时再看她,就更加的疑心满满了。

    这一身的重伤轻伤,在他看来,也像极了苦肉计。